抱怨归抱怨,但是该救人还得救人,毕竟他们还都不想死。
就见左护法突然跳出来当中间人,一把搂住蒙括的肩膀。
给右护法使眼色,示意他把蒙括的刀给下了。
然后才拍着蒙括的胸脯给他顺气说:“蒙大将军你息怒,消消气。
跟欧阳靖那个自私自利的混蛋玩意儿置气,你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况且,是萧太后派你们来的吧!
你现在把他杀了,回去你也不好交代。
要我说,恶人还得恶人磨。
你就把他带回去,让她俩狗咬狗呗!
我再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欧阳靖那孙子有钱,小金库装的满满的。
我建议你把他榨干了之后再杀了他,也给我们这帮兄弟们多争取点儿解毒的时间。”
果然一听到钱,蒙括的表情有点儿松动了。
没办法,谁叫他穷呢!
没看自己是一个老将了,可是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臣,那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他混的还没有耶律齐好呢!
武器和装备都是捡人家淘汰下来的,或者是人家挑剩下、不要的才给他。
军饷那就更别想了,是连年拖欠,今年能领到去年的钱大伙就烧高香了。
这次要不是欧阳靖那个搅屎棍挑起战事,他都快忘了钱长啥样儿了。
这么一想,好像还得感谢欧阳靖那孙子。
可是,一想到又得死伤无数的将士和害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
简直就是造大孽了,蒙括还是想现在一枪挑死欧阳靖这个祸根,一了百了。
左护法一看蒙括刚放松的神情又紧绷起来了,眼神跟刀子似的飕飕往欧阳靖那飞,恨不得直接一眼刀子宰了他得了。
他再联想到蒙括之前谁说的话,那还有啥不明白的。
悄悄的凑近蒙括跟前说:“你就看他那个面相,一看就是一个短命鬼。
仗还没开打呢,兵都快让他给折腾光了。
到最后打的起来,打不起来还未可知呢!
我建议你,还是先把钱弄到手那才是最实在的。
毕竟没人会嫌钱多,那玩意儿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反正多了它也不咬手。”
蒙括又被左护法给说动了,刚刚提起的长枪又放下了。
左护法一看有效果,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他不信就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拿不下一个倔老头。
又往蒙括跟前凑了一步,小声说:“蒙大将军,咱们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而刀剑又都不长眼。
我再说句难听的,像咱们常在河边走的,难免会有湿鞋的时候。
当然了,您可以说,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活的也够本了。
可是您的儿子、孙子,一家子妻儿老小呢?
您再想想,历朝历代哪个武将是有好下场的?
您不得不提前做准备啊!”
这可说到点子上了,家人就是蒙括的命门,也是他的软肋。
就见蒙括不自然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凑近左护法的耳朵说:“可是都说覆水难收,我刚把大伙的情绪调动起来,立马就反水改口,这会不会太突兀了?
我以后跟大伙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啊!
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这时候右护法也凑了上来,跟左护法打起了配合。
他还学会了欧阳靖那一套,问蒙括,“脸面有啥重要的,多少钱一斤啊?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面子就是臭鞋垫子,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
能拿到手的真金白银,那才是最实在的。
这世间陌生人会骗你、亲人会骗你,唯独钱不会骗你。
它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就跟秃子头顶上的虱子似的,那就是明摆着的事儿。
你要是活着没有钱,老了家里人都嫌弃你,盼你早点死。
但是你要是有钱,别说你活着了,你就是死了,他们看在钱的份上,也会念你的好。
逢年过节都忘不了你,烧钱都得给你整一个大份的。
就是吃饭的时候,都得先给你烧香,给你单独预留一副碗筷。”
这回果然奏效了,蒙括再三跟左右护法确认。
“欧阳靖那孙子真有小金库,不是你俩忽悠我的吧?”
左右护法确定以及肯定的说:“真有,这事儿我俩没必要骗你。”
这下蒙满意了,嘴角都开始微微的翘起来了。
可是突然他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左右护法。“他有钱也没用啊,现在周围都被霍靖轩的人给控制住了。
那钱估计最后还都得便宜了姓霍的那小子,进了他的口袋。
我那不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冤大头了吗?”
左右护法赶紧摇头,“非也!非也!”
指着蒙括身后那黑压压一片的人马说:“您手下有这么多兵马,再加上有您这么一位作战经验的老将军。
加在一起那就是强强联合,您还会怕霍靖轩那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吗?”
这招戴高帽更好使,左右护法俩人都快把蒙括给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