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逃亡小队就这样又走了两天的路,于十二月十二号的傍晚,可算走到了宝安县。
又是在弹尽粮绝的时候,进城赶紧买了一回吃的。
在这几日的相处中,大家的革命友谊更深厚了,俨然彻底成了自己人。
众人吃完东西,藏在县城边上的树林子里休息,还要往冲下村找过去呢。
也不知道这个村子究竟在哪,还得打听一下。
东莞仔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大概的方向,那边有好几个村子,走一步打听一步吧。”
路上有他跟人去问路,还算顺利,讲方言都能听懂,当地人也不会有对外来人的警惕。
晚上八点钟,他们终于悄悄来到了冲下村村口。
人数太多了,不能一起进村,还不知道要找的人在不在家呢。
沈援朝和东莞仔两个人先去,其他人藏在树林子深处,等回头再来接他们。
夜幕下,两个大小伙子进了村,立刻被村里的民兵发现。
“你们是哪来的?”
东莞仔立刻回话:“我找徐嘉旺,是他的朋友,靓仔,你告诉我一下他家住哪?”
那个穿蓝布褂子的小兄弟立刻放下了警惕。
“找阿旺哥啊,往前走,门口有棵桂花树。”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了这一户人家的院门前。
沈援朝拍了拍院门,很快就有人出来。
“谁啊?”
一拉开院门,一个身材敦实的汉子出现在面前,月光下瞧看,个头不高,一米七六左右,但这在粤省不算矮。
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我找徐嘉旺,我是陆冠杰的人。”
那双眼睛立刻由审视变成眼含微微的笑意。
“我就是,你们进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沈援朝。”
徐嘉旺点点头,边走边压低声音说:“你们不是应该三个人吗?怎么还少一个?”
沈援朝就是一愣,他怎么知道的?自己啥话还没说出口呢,怎么感觉对方清清楚楚,了如指掌呢?
他一时愣住了,还未待答话,这时已经跟着走到了一间房的屋门口。
小院不大,一共就三间房,这是东边的屋。
步子还没迈进去,突然,里面门的侧边闪出一个人来。
“援朝!哎呀你们可算来了!我都等了好几天,还以为出啥事了。”
沈援朝真是千想万想,没想到,在这竟然能碰上此人。
“薛红兵!你快掐我一把,我没做梦吧?”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真是太激动了。
“你咋在这呢?难不成你是孙猴子,翻个筋斗云跑粤省来了?”
从北到南,五千多里地啊,他怎么跑这儿来了,还在自己前头到的,这也太神了。
薛红兵薅着他的手腕往屋里进,徐嘉旺,还有脑袋蒙着的东莞仔跟在后边。
东莞仔此时心里明白,肖建平肯定是化名了,可能他们犯了什么事,逃出来的。
不管如何,自己这五个人何尝不是也犯了事呢?
陶雨虹把支书的老儿子都给那啥了,事还小么。
都能理解,只要不是坏人就行,事到如今,他对这三个新结交的兄弟很信任,也许后面也要对人家多有借助呢。
进到屋里,还挺宽敞的,有一张圆桌,几个没有靠背的方凳子。
大家一坐下,薛红兵这才先问:“李闯他俩呢?没真出事吧?”
沈援朝摇摇头:“嗨,别提了,事倒出了不少,但有惊无险,他们在村外的树林里猫着呢!”
徐嘉旺给风尘仆仆的二人倒了点水喝。
一听其他人在村外,说道:“我再出去一趟,把他们接进来,得从后面绕一下走,不好被村里巡逻的瞧见。”
沈援朝立刻说:“阿旺哥,我还没跟你说清楚呢,我们……现在一共八个人,这是东莞仔,另外还有六个,会不会都来你家,不方便?”
阿旺一听,差点眼睛一翻……嚯,这人可真不少哇,薛红兵不是说一共三个么,这下三变八。
“没事,好在你们不是大白天来,动作轻一点,不被发现就行,我家三间房,大家挤一挤都住得下。”
“我先去接人,回来再细说。”
他还能说啥,陆冠杰是自己大佬,他的人,多少都得含泪接着啊。
东莞仔站起来,跟着他一块去,让沈援朝留下跟他的朋友说话。
两人出去了,沈援朝抓着薛红兵的胳膊,俩人低声赶紧把彼此的过往,快速说了一遍。
当听到薛红兵吃了瓜烙(受牵连),带着一身伤,连夜从新风村跑去三道沟投奔连师傅,在她家藏着,躲过了抓捕,沈援朝都惊掉了下巴。
眼珠子不拿手扶着点的话,眼看也要掉地上。
“你可真行啊你!我就那么随口一提,我练武的师父住在山脚独一户,你就记住了?就、真去找她投奔!”
“薛红兵,你这人咋运气这么好呢?你走了天大的运知道不!”
薛红兵咧开嘴嘿嘿直乐:“是啊,你说的一点没错啊,我是撞了大运了,连师傅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