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是因为原主吗?原主还在吗?
白水不着痕迹地用手摁了摁心脏的部分。
在他的掌下,那颗心脏正在沉稳地跳动着,像是啄木鸟一下又一下地叨树木一样,非常健康有力。
它慢慢地加速。
‘我会为你报仇的?’白水试探性地在心里如此道,说完又等了等。
很好,还是没有任何感觉,只有基础的‘因为格外关注心脏,所以心脏好像有些不自在’的加速。
他想了想,又在百忙之中敷衍了一下人设,转头向中森青子看去。
中森青子:“?”
对视了几秒,有一抹淡淡的绯红突然袭上中森青子的脸颊,她抿起唇,唇角翘起,眼睛也明亮了许多。
她用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瞪了一下白水,无声轻哼着抬了抬下巴,低头看书。
白水的视线滑过她的脸,在她红彤彤的耳朵上定格了几秒,他收回视线,心情复杂地默念,‘我……’。
呃,接下来有点抢熊猫饭了。
‘我会替你好好照顾青子的,’白水刻意把中森青子的名字咬得柔和了一些,‘你放心去吧,我会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和她一起结婚生子,会看着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颜如花的?’
‘你安息吧。’
他摁着胸腔,感受自己的心,仔细分辨有没有突然感觉到‘怒气’和‘怨气’之类的东西。
心脏稳步加速。
除此之外,没什么其他的反应。
……好的,原主真的不在。
白水无声地吐出一口气,他又侧首看了一眼中森青子。
中森青子没有转头看他,她翘起唇,神采飞扬地看着手下的书,并装模作样地翻了一页。
但是,新课是一首汉语古诗,摊开书籍的两页刚好排版好了所有的内容,根本不需要翻页。
巡逻中的老师投来凝视一瞥。
她无声地看了看莫名低头抿唇笑的中森青子,又看了看白水,果断地瞪了白水一眼,用眼神威胁:黑羽快斗同学,请安分点!
白水:“……”
行、行吧。
他低头,在[黑羽快斗]那行字的下面加上了几个词汇:[活泼,张扬,擅长恶作剧(魔术)]。
是耀眼的太阳,肆虐的北风,高顶的雪尖,十六七岁的少年。
和白水的性格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南辕北辙。
不过,父亲是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魔术师,而且平时也喜欢‘魔术’,让周围的人都无比深刻这个属性,原主身上怎么没有扑克牌?
也没有其他变魔术的东西。
在黑羽家的时候,白水没有太仔细地翻身,在中森青子赶到后更是连件衣服都没换,匆匆在白衬衣外面套上校服就赶来学校了。
他握紧笔,摊开左手,仔细打量这只手的指节和手上的微薄茧子,试图找到一点魔术的手感。
这只手的指甲很短,主人应该特意剪过,盯着盯着,白水的目光下移,定格在掌末和袖子交接的地方。
那里,从袖子里蔓延出了一根细线,看起来像是衣服的线头。
他下意识捏住线头,往外揪了一下。
一只毛茸茸的黑白蹄子探出蓝色的衣袖。
白水:“?”
这是什么?
他用力,把线头继续往外拉,拉出来一只黑白色的奶牛玩偶。
玩偶很小,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两只黑色的耳朵之间顶着一个银色的金属钥匙扣。
这是钥匙挂件?为什么会有人往袖子里藏钥匙挂件?为什么他行动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钥匙里有东西?
白水茫然地盯着那只大笑的牛奶玩偶看了几秒,发现白线是和钥匙扣相连的,末端还有一部分隐藏在衣袖里,于是拨了拨衣袖继续往外拉。
他拉出一只向日葵钥匙扣。
白水:“……”
向日葵舒展着叶子,对白水露出大大的线条微笑。
白水继续拉线头。
一盒扑克牌羞涩地翻滚出来,黑桃A不好意思地从盒缝里露出一个尖。
气球皮失魂落魄地探出来,脸上的笑容皱巴着。
半卷透明胶带犹犹豫豫地探头,一出来立刻滚去追气球皮。
一枚和胶带光泽有些相似,银光闪闪的戒指挣扎了几秒,还是悄无声息地滑出来。
最后跟着白线涌出来的,是几枚捆在一起的硬币,它们闪闪发光着,有的正反面一模一样,有的只有一面,有的则是正反面正常。
线头的尾巴探出制服下方的白色衣袖,委屈巴巴地展示着后面的空气,在堆满杂物的桌子上展示着:真的一滴都不剩啦。
白水:“???”
衣袖真的可以藏得下这些吗?
可以。
但是真的可以在衣袖毫无异常、一点也不鼓起,身体也丝毫没有感觉的情况下,藏这么多东西吗?
这些东西是藏在衣袖里吗?是藏在哆啦A梦的口袋里了吧?!
白水恍惚着卷起袖子,探指往里扒了扒,他的手指感觉到了非衣物的触感。
“……”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