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提前预警,“可能会被发现。”
他推开卧室的门,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视频电话,而是在门口停步,粗略地扫了一眼室内,又询问,“她知道你是怪盗基德吗?”
这一点必须要问。
如果黑羽快斗的母亲知道,那直接接通电话、被她揭穿不是黑羽快斗就行了,如果她不知道,那就先换身衣服,再接通电话、被揭穿身份。
“不知道,”黑羽快斗先回答问题,再随意地补充,“青子都没发现你不是我,老妈肯定也发现不了。”
他顿了顿,又道:“你刚刚的解释很合理,在进入熟悉卧室的第一反应都是警惕着扫视所有地方,用‘一位经常遇到罪犯的小说家’进行解释,确实可以解释得通。”
他表面在说‘解释很合理’,其实是在表达‘编得不错哦,很合理呢’。
是在阴阳怪气。
白水已经逐渐习惯了,没什么反应,他平淡地纠正,“对我来说,这是陌生的地方。”
所以先警惕很正常。
他迈步走进卧室,先把身上亮眼的白西装和披风扒下来,又换上普通的外套,才在电脑前坐下。
电脑还在‘嘟——’着震动提示,现在是在提示第二通电话。
接通前,白水再次预警,“情况不一样,青子不会发现,但她会发现的。”
情况不一样,中森青子天天见黑羽快斗,又有‘布谷钟’可以稍微解释不对劲之处,不怀疑换了一个人很正常。
但黑羽快斗的母亲和他不住在一起,又不知道他最近的状况,一旦白水表现出异常,就会被立刻捉住。
他摁下接通的选项。
一个铺了电脑屏幕三分之二的小窗口弹出来,里面是一个笑盈盈的年轻女性,她笑盈盈地打招呼,“嗨,晚上好呀,快斗。”
这位女性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是一位高中生的母亲,反而像是姐姐,连打扮都偏向姐姐,穿着清凉的吊带衫,有着及肩的红色短发,眼睛是明亮的紫色,一笑便像是酝酿着酒意的紫罗兰。
在白水不动声色地快速打量时,黑羽千影也在自然而然地打量他。
她撑住下巴,笑眯眯地询问,“有没有想妈咪呀?”
白水初步判断她的人设:活泼。
这很黑羽快斗,不愧是母子。
“晚上好,”他按照对黑羽快斗了解,面色如常地无视了黑羽千影的打趣,“有什么事吗?老妈。”
和那段匆匆的视频不同,黑羽千影的背景这次稳定了下来,后面是繁华的街景,她坐在街边的咖啡座里,身后不远处便悬挂着一个公共电视机。
电视机里在放新闻,在放东京的新闻。
屏幕上有一抹后仰倒下天台的身影,周围其他看到的人都纷纷小声惊呼了一声。
白水偏移视线重点,看了一眼电视,他在心里询问黑羽快斗,“不好意思,再问一次,‘老妈’知道你是怪盗基德吗?”
这是不知道的样子吗?还是一个非常文学作品的巧合?
黑羽快斗:“……”
电视机上,那抹白色的身影冲天而起,周围人的惊呼声大了起来。
黑羽千影也在回头看,她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完了这一段新闻,又笑得歪歪斜斜地看向镜头,“哇哦,好巧,刚好在放东京的新闻呢。”
好的。
白水排除了‘真的是巧合’的选项。
“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黑羽千影问,又漫不经心地补充,“哦,不好意思,是在指头。”
“青子说你最近有些头疼?”
“她不知道,”黑羽快斗若无其事地理直气壮起来,语气格外轻松,“不信你可以问问看。”
在非常明显地暗示‘妈咪知道你是怪盗基德了哦’之后,黑羽千影又相当谨慎地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和痕迹,若无其事地虚晃一枪,充分展现了‘知道,但假装不知道’。
总结下来:黑羽千影不知道。
“……”白水暂且不理黑羽快斗,他眼都不眨地回复黑羽千影,“还好,已经不头疼了。”
说着,他考虑到黑羽快斗的性格,对着镜头露出一個微笑。
黑羽千影不撑下巴了,她抬手捧起笔记本电脑,探究似的看着镜头,“真的吗?”
她深深地看着白水,紫色的眼睛醉成一潭深水,怜爱道:“这么乖,一定很疼,来,让妈咪亲亲额头。”
白水:“……?”
黑羽快斗:“???”
你怎么回事?你不对劲!
“怎么了?”黑羽千影若无其事地催促,“快凑过来,让妈咪亲亲额头就不疼了。”
她感叹:“你小时候每次受伤,都要妈咪亲亲才能好。”
白水:“……”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忍了忍,忍住解释,他干脆利落地说出结论,“老妈发现了。”
发现白水不是黑羽快斗了,所以才做出现异常行为。
白水接受并进行翻译:‘我不是我没有我才没有受伤了就要妈咪亲亲,她平时不这样的!’。
他礼貌地无视了这一点,不带任何感情地进行附和,“我也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