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利手,右撇子,所以平常更偏向使用右手。这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且平平无奇的理由。
过于平平无奇,平平无奇到再顺着往下追究,会有些刻意和奇怪,黑羽快斗的追击节奏中断。
他又转了转手臂,刻意地把视线重点落在自己的脸上,只用余光观察白水左臂上层层叠叠的白色绷带。
又反复松握手,调整手的角度,看了看银色手套的内部,发现直到余光所能及的大拇指处,还是一片绷带的白色。
这不是简单的伤势。
直接问是绝对问不出来的,黑羽快斗很了解自己,如果是可以说的,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主动进行说明,比如‘我死而复生’、‘我无恶意’之类的。
如果是不可以说的,那哪怕说,也绝对不是老实交代,而是运用语言的艺术,说出一些从字面意思上看、和事实一样,但令人理解的意思和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话。
又或者干脆连语言的艺术都不运用,直接若无其事的撒谎。
比如‘我和你完全没关系,绝对不是平行世界的你,也不是你的第二人格’。
黑羽快斗思考了几秒,暂时想不到该如何巧妙地撬开白蚌、取出珍珠,便道:“原来……”
白水打断他的废话,“左上角,乌鸦。”
“什么?”黑羽快斗下意识从玻璃倒影上移开视线,看了一眼视野的左上角。
周围的灯光不多,整条街连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不远处的十字街口,从头到尾也只有一束车灯闪过,只经过了一辆车。
玻璃倒影上最明亮的颜色便是白色,在对比之下,其他本就不清晰的暗色倒影几乎不存在。
左上角就有一只几乎不存在的倒影,它唯一的存在感,便是倒影偏上的部位有一点红色。
粗略地锁定之后,黑羽快斗认真地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只乌鸦。
那只乌鸦立在不远处的建筑物上,像是一抹不存在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凝视着黑羽快斗。
或者纠正一下,是凝视黑羽快斗在玻璃窗上的倒影。
“嘁,”黑羽快斗转头看了一眼,“怎么又跟上来了?”
他询问白水,“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尾随跟着吧?”
平常的时候还好,那只乌鸦非常自觉,就算跟上来,基本也是远远看着,偶尔才会试探性地凑过来。
但行动的时候,单红眼乌鸦简直就是[怪盗基德在这里]的提示物。
而且,一旦在行动中切号,黑羽快斗估计这只乌鸦大概会立刻欢快地冲刺落在白水的肩上。
到时候场面可能会失控。
这一点,白水也在思考,他道:“这只乌鸦是跟着我的。”
是‘助手’。
从目前的相处来看,这只乌鸦是没有恶意的。
黑羽快斗若有所思地道:“你不熟悉这家伙吗?我看它很熟悉你,知道你怕……咳,知道你抗拒鸟。”
改口改晚了,不过问题不大,白水习惯这家伙总是故意、不经意踩雷了,他没什么感觉,“嗯。”
“哪怕没有恶意,也不能放任它一直跟着,第一次行动的时候它离得太近了,特征又太明显,媒体对它有印象。”
“一旦出现的次数太多,”黑羽快斗会意,“就会有敏锐的家伙直接放弃‘寻找怪盗基德的踪迹’,转而‘寻找乌鸦的踪迹’,反正乌鸦总会在我附近,又相当好找。”
比如这次的工藤新一,就是一个敏锐的家伙。
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万一这只乌鸦在江古田高中附近徘徊得时间太久,有人注意到了,那相当于不打自招:怪盗基德在这里。
黑羽快斗皱起眉,他又瞥了一眼那只乌鸦,思考了一下对它的处置方法,先否定其中一种,“不能干掉。”
它对白水有善意,还是‘助手’。
白水道:“不能放着不管。”
它会暴露黑羽快斗的真实身份。
那就只剩下一种处置方法:养。
“只要不碰到喙、不碰到羽毛、没有肢体接触,你应该可以忍受吧?”黑羽快斗认真询问,他想了想,又否定,“算了,太麻烦了。”
以己度人,哪怕不摸鱼的鳞片、不和鱼进行肢体接触,他也会在看到的瞬间一蹦八丈高,算了算了。
“还是让寺井爷爷来吧,刚好让他搬进家里,”他嘀咕了一句,“我还要问问他知不知道老爸处理滑翔翼的手法。”
让寺井黄之助帮忙养乌鸦没问题,但是搬进黑羽家……
白水迟疑了几秒,提醒,“我们的切换不太稳定,他很可能会发现你的异常。”
“咦,你居然也不熟悉寺井爷爷吗?”黑羽快斗有些诧异。
他勉强咽下‘你怎么既没和老爸老妈相处过,又没和寺井爷爷相处过,甚至连和青子都只是曾经相处过,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长大的?’的询问,若无其事地安抚。
“放心,寺井爷爷不会说什么的,哪怕老爸没有告诉他伱的存在,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只会默默接受。”
“都被老爸坑熟了,第一反应绝对是‘坦然接受’的啦。”
黑羽快斗越想越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