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鬼片进行时。
每一次,黑羽快斗的声音都平静而毫无变化,就像是重复播放同一条录音带。
中森青子和小泉红子默默地注视着紧闭着的房门,像两只耸拉起耳朵的兔子,只默默地看,看着看着,她们的手握在了一起,手指紧紧地用力着。
每一分用力,都好像在说‘你幼驯染!’和‘你同学!’。
许久之后,在门铃声熄灭后,小泉红子才小声地说:“已老实,求放过。”
她要崩溃了:白水吓人就算了,她都老实了!
但白水身边怎么还有恐怖片元素啊?
她体感下一秒门就会破开,然后会有一个白裙披头散发的女人带着怪笑飞速攀爬而来突脸。
“门铃不响了,他不会往窗户去了吧?”
恐怖片都是这样演的!
中森青子的眉头一直是蹙着的,此时看着安静下来的房门,轻声道:“好奇怪。”
“……他太明显了。”
如果门外是怪盗乌鸦,那太明显了,几乎相当于直接开口说自己不是黑羽快斗,而是伪装黑羽快斗前来的敌人了。
明显到这个地步,连她们两个都没骗过。
是怪盗乌鸦太蠢了吗?不吧,那岂不是连东京警方都扫射到了?
那为什么?
“可能,”和片刻前的中森青子一样,小泉红子绞尽脑汁地思索了片刻,试探性地道,“就是想让我们知道,吓唬吓唬我们?”
就像不久前的白水一样,她坚信那个家伙是在故意恐吓自己。
话音刚落,门铃又响了起来。
这次只响了個前音,还未响够一秒,便戛然而止。
中森青子和小泉红子齐齐紧绷了起来,紧紧地注视着紧闭的大门。
哪怕大门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她们的后颈也越来越发凉,有种遭遇鬼片的不妙预感:这么突然就没声音了,不会和恐怖片一样,在她们以为门外的东西离开了,相识而笑时,发现对方已经进来了吧?!
所以在像猫头鹰一样紧紧盯着门口之余,中森青子还背脊发凉地用余光去扫身后。
身后是窗户。
窗户装了白色的百叶扇,此时处于拉开的状态,用余光瞥过去,她能隐隐看到被扇叶切割成一条一条的夜幕。
夜幕昏暗,由城市的霓虹灯晕亮了些许。
突然,亮色闪烁了一下,像是被什么高速移动的东西遮住了一瞬间。
中森青子的神经紧绷着,几乎是立刻抓着小泉红子的手臂看过去,差点在沙发上跳起来,“窗外!”
“窗外有东西!”
她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说话,窗户的百叶扇便和尖锐地东西碰撞,发出明显的声音,“吧嗒。”
随后,经过特意改造的百叶扇发生了变化,缝隙中多出了一抹黑色的喙,随后缝隙越来越大。
最后,在中森青子和小泉红子的注视下,一只黑漆漆的东西狼狈地钻了进来。
是乌鸦。
它钻得很丝滑,一看平时便没少钻,早已轻车熟路,将窗户当成了猫门狗门之类的东西,有很努力地在不认识自己的主人面前维持着非常值得表扬高自我管理能力。
只是,这抹黑色钻进来的时候像是一滩黑色的泥,低眉顺眼的,连客厅里的人都没看,钻进来就小扇了几下翅膀,在不发出很大噪音的情况下轻巧地落在茶几上,随后收起翅膀,开始低头盯着桌面看,假装自己是一只假鸟。
这是……
中森青子隐隐有了预感。
验证她预感的,是钥匙拧开门的声音。
没有任何脚步声,门口像根本没有在门外走动一样静悄悄,但就是那么突兀地响起了钥匙开门声。
然后门打开了。
白水站在门外,一只手推门,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粉色的盒子,他在低头看地面,不知是否发现了什么异样,过了几秒才抬头,目光在门内定了定,才抬起盒子,“晚上好,我带了甜品。”
“……有人来了?”
他视线定了定的原因很简单:明显大惊失色抱在一起,又齐齐乖巧注视过来,宛如两只瑟瑟发抖小动物,眼睛都有点发直的中森青子和小泉红子。
中森青子和小泉红子眼睛发直的原因也很简单:白、白水,生气的白水!
白水很少生气。
……当然,对黑羽快斗生气是例外情况。
黑羽快斗总是能轻而易举挑起白水的情绪,仿佛点亮了挑衅的天赋技能。
但假如白水往常生气的数值是2和3左右,现在就是5。
而且:他有点狼狈。
他穿的不是怪盗套装,是学生风的便服,头上还戴着鸭舌帽,和出去时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膝盖部位有碰撞到什么留下了灰、拍打过后也没有拍打干净的痕迹,鸭舌帽没有遮挡住的下颌附近有一抹将下颌线清清楚楚勾勒出来的青色,鼻梁上也贴了黄色的ok绷。
不需要多言,只需要简单的扫一眼,中森青子便仿佛窥见了事情经过:左手一拳锤脸,右手一拳废腿……啊等等,好像这两处伤都不像是自己打自己弄出来的……
她立刻耳观鼻鼻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