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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其实我也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啦!”沈云绾终于想起谦虚为何物,故作羞涩地说道。
郑太后微微一笑:“哀家好久没有见过似你这么鲜活的小丫头了,阿宝,你说不是?”
她把话题抛给了萧夜珩。
“祖母,孙儿的意见是,回京之后,您不妨在孙儿府里住上一些时日,让云绾给您调理一下身体,等您痊愈了再回宫。”
萧夜珩不想回答郑太后的问题,主动岔开了话题。
“你这性子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
郑太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摇了摇头。
“也好,我就听你的,跟你回府住些日子。至于我回京的消息,就没必要告诉皇帝了。”
“太后娘娘,如果您不亮明身份,就怕您还会再遇到刺杀。”沈云绾第一个反对道。
真到了那时候,万一郑太后有个三长两短的,知情不报的萧夜珩要在皇帝那里背大锅。
但只要郑太后回京的消息过了明路,就是陈贵妃那一派,也没有胆子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刺杀他的生母。
萧夜珩随之附和:“祖母,云绾说得有道理,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郑太后却不听劝阻地一意孤行。
她一锤定音:“这件事你们两个都得听哀家的。阿宝,若是哀家回京的消息是你走漏的,哀家立刻回庙里,余生都不会再进京。”
好家伙,老太太这是道德绑架啊!
沈云绾一阵无语:“就算萧夜珩不说,您刚刚让我放过的那些刺客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说出去!”
“小丫头怎么犯傻了?”
郑太后挑了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些人既然想要刺杀我,若是让皇帝知道,他们还有机会吗?我那个儿子虽然不孝,还不至于看着自己的生母去死。”
郑太后说得好像也没毛病。
沈云绾被说服了。
只是……
郑太后不惜以身作饵,她到底在下一盘怎样的大棋呢!
“祖母有命,孙儿不敢不从。”萧夜珩只能无奈地妥协,微垂的目光令人无从窥探他的心思。
第二天傍晚,他们终于回到了谨王府。
“王爷,白天陛下派了御医过来,被卢先生以您身体不适的借口打发了。”
萧夜珩刚一回府,王府的长史周春晖便急着来汇报。
“周长史,其他事稍后再说,你先去把正院腾出来,再从库房里挑些精美的摆件。”
“阿宝,何必这样麻烦,我喜欢清净,王府后花园的云海居就不错。”
这普天下,叫王爷“阿宝”的就只有一个人。
周春晖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
“住口!”
周春晖嘴里头刚吐出一个字,便被郑太后厉声打断。
“我这次回京,谁都没有告诉。以后就叫我老夫人,下次再叫错了,把你舌头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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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太后故意吓唬他。
“老夫人,若是被陛下知道,我们王爷又多了一个欺君之罪,您说您怎么能拉着王爷胡闹呢……”
周春晖的生母出身荥阳郑氏,是郑太后的族侄女。
当年周春晖随母进宫,初次拜见便合了郑太后的眼缘,将他赐给了谨王做伴读,后来年纪轻轻便成了谨王府的长史。
因此,周春晖在太后这里便是一个亲近的晚辈,这才什么话都敢说。
沈云绾不知道里头的内情,还很诧异周长史的性格滑不留手、为人八面玲珑,居然敢当面冒犯郑太后!
“你个猴孙,什么时候还轮到你教我做事了!少啰嗦!赶紧准备院子,我老人家这一路都在马车上,胳膊腿儿都快断了!”
郑太后不耐烦跟周春晖啰嗦,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悦。
周春晖长叹了口气,苦着一张脸去安排了。
“太后娘娘,您先梳洗一番,晚点我来给您看病。”
沈云绾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现在只想回屋洗个热水澡。
郑太后对着沈云绾还是很慈爱的,柔声道:“快去吧。”
只是,在郑太后走到云海居时,嘴角的笑容立刻消失殆尽。
“怎么回事?你是如何认识沈家二小姐的?沈正青这个伪君子,整天把忠君挂在嘴边,却暗中和陈家眉来眼去,你就不怕他的女儿给你来一出反间计?”
郑太后目光锋利,审视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
“祖母,此事说来话长。沈云绾若是想要我的命,何必大费周章。她的毒术您是见过的,想杀我易如反掌。”
萧夜珩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那你就没有想过,对方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吗?”
郑太后虽然远离后宫和朝堂,狠心不见孙儿,却有自己的势力和消息渠道。
“我的孙儿我了解,皇帝丢失的那枚虎符,是不是在你手里?阿宝,我能猜到的,别人也能猜到。沈云绾现在按兵不动,也许是想取信于你,暗中打探虎符的下落。”
郑太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自己这辈子,大风大浪不知道经过多少遭,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