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跑到我家给老夫人下毒,只有老夫人的身边之人才有机会。”
柳双的这番解释是说给外面人听的,并且她的逻辑毫无违和之处。
就在这时,床上的病人醒了。
郑太后睁开眼,声音虚弱到了低不可闻的地步:“哀家这是怎么了?”
“太后娘娘,您终于醒了!”
柳双扑到了床边,不由喜极而泣。
“太后娘娘您中了剧毒,偏偏太医院的许院判在赶来的路上摔断了腿,人也昏迷不醒。奴婢险些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太后娘娘?”
沈云绾震惊地叫出声,跟着连忙跪在了地上。
“民女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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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姑娘是……”郑太后艰难地偏过头,朝着沈云绾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太后娘娘,这小姑娘是个大夫,就是她救了您。”
柳双擦了擦眼泪,连忙扶着郑太后坐起来。
“这么说,这小姑娘还是哀家的救命恩人。”郑太后仔细地打量着沈云绾,“把你的面纱摘下来。”
“谨遵太后娘娘之命。”沈云绾顺从地摘下了面纱,露出国色天香的容颜。
柳双从未见过沈云绾,心底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陈贵妃容貌极盛,艳冠后宫,跟这女子比起来,却多了几分匠气,缺少她的空灵之美,生生地被反衬成了庸脂俗粉。
“真是一个齐整的好孩子,让哀家见了便心生喜欢。”
郑太后的声音虽然透着气弱,却是一脸的宁静、祥和,不复中毒时的痛苦和狰狞。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太后娘娘,民女名叫沈云绾。云是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的云,绾是满川风雨独凭栏、绾结湘娥十二鬟的绾。”
沈云绾语气恭敬,清脆的声音犹如珠落玉盘。
“听你说话,倒像是书香门第出身,你是京城哪里人?”郑太后闲聊一般地提起。
沈云绾闻言,神情一阵黯然。
她自嘲地道:“回禀太后娘娘,民女从前是礼部尚书沈正青的女儿,许是民女性情乖戾,不被父母所喜,只能脱离沈家,靠一身所学来谋生。”
“可是哀家看你懂事得很。反而是你的父亲沈正青,哀家最厌他迂腐。今日你救了哀家的命,说明哀家跟你有缘。”
郑太后侧目看向柳双:“阿柳,你说哀家该如何赏她?”
“太后娘娘,沈姑娘一个弱女子,就算有医术傍身,以她的容貌,若是没有家族撑腰,在这世上一定举步维艰,您不如赏沈姑娘一个出身。”
柳双柔声说道。
“奴婢不知道那些道理,只知道您就是奴婢的天,谁救了您,谁就对奴婢有大恩。”
“你说的,哀家要仔细想想。”
郑太后清咳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
“哀家记得,哀家昏迷之前,请了智远大师来讲经,智远大师现在在何处?”
“阿弥陀佛,太后娘娘,贫僧在此。”屏风外面,智远大师宣了一声佛号。
柳双插言道:“太后娘娘,您昏迷之后,智远大师一直在为您诵经祈福,奴婢劝了几次,智远大师都不肯离去。”
“有劳大师了。”郑太后颔了颔首,“你帮我请大师进来。”
到了郑太后这个身份和年纪,根本不在乎男女之别,何况智远大师还是方外之人。
“阿弥陀佛,贫僧参见太后娘娘。”智远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一道僧礼。
“大师,哀家自回宫之后,一直被噩梦所扰,因此今日才会前来甘露寺,请大师为哀家指点迷津。”
智远大师是本朝有名的得道高僧,于一个月前在甘露寺落脚,郑太后才会慕名而来,并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阿弥陀佛,太后娘娘,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您一念放宽,天地便宽了。”
智远大师如是说道。
皇权倾轧,不是他一个出家人应该过问的。
“智远大师,你看这姑娘面向如何?”郑太后突然说道。
闻言,智远大师的目光落在了沈云绾身上,一张慈悲的面庞浮上明显的震惊!154439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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