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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王殿下还是不要找借口给自己脱罪了。就算张家村有人逃过一劫,也远在边关。林文栋的死,是由你一手策划,我可是有人证在手。”
盛飞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闻言,萧夜珩低咳了一声,缓缓勾起唇,笑容里多出了一抹讽刺。
“看来盛大人一定要将林文栋的死按在本王的头上。多说无益,只要你能在谨王府找到本王动手的证据,本王任凭父皇处置。”
“好,那下官就得罪了!”
盛飞羽在京城之内布下了天罗地网,除非谨王有飞天遁地之能,否则,绝不可能将林文栋的人头转移出去!
盛飞羽第一个盯上了屋子里的多宝阁,只见架子上一件珍玩都没有看到,反而放着许多个黑漆漆的木匣子,看匣子的大小,刚好能够装下林文栋的人头!
盛飞羽可没有忽略,自己一进屋时,鼻间嗅到的那丝极淡的血腥味。
察觉到了盛飞羽的意图,萧夜珩淡淡道:“盛大人,刚才本王忘了提醒,这多宝阁上的东西都是先帝御赐之物,若是盛大人不小心损坏了,本王就只能进宫找父皇做主了。”
“王爷放心,下官虽然是个粗人,手脚还是很轻的。”谨王越是如此在意多宝阁上的东西,盛飞羽就认定了这多宝阁一定有鬼!
然而,随着最后一个木匣被打开,盛飞羽收起目光里的失望,视线在房间里来回梭巡,直到他将屋顶的横梁都查探了一遍,仍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俗话说捉贼拿赃,自己现在只有人证,若是一直找不到物证,想要给谨王定罪,未免有些牵强。盛飞羽心念电转,手指悄悄伸入袖中……
只要有了这封书信,林文栋的首级找不找得到,都不重要了……
他眼角的余光往床榻的方向撇过去,只见谨王手里拿着那本没有看完的兵书,目光微垂,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
盛飞羽的手指将书信从袖里勾出,速度极快地将书信丢进木匣,他正准备合上盖子,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盛大人就不好奇那封密旨的下落吗?”
“咚——”匣盖落下,砸在了盛飞羽的手指上。
他忍住指间的疼痛,偏过头,与谨王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只见对方的一双墨眸深不见底,薄唇却暗含讥诮,显然将自己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盛飞羽索性撕下了面具。
“谨王殿下,实话告诉你,只要是我盛飞羽搜查过的府邸,那就只有被查抄的下场。”
这一点,不必盛飞羽多说,萧夜珩也很清楚。如果不是父皇的命令,盛飞羽又怎么敢栽赃陷害一个皇子。
可那又如何!萧夜珩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洗颈就戮”四个字!
他冷笑:“本王劝盛大人还是尽快回府的好。否则,盛大人遗失的那份密旨就会展示给路过之人,不出半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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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旨在王爷手上?”盛飞羽瞳孔一缩,一双眯起的眼睛如恶枭一般,透出残暴的光芒。
萧夜珩掀了掀薄唇,一双深邃的墨眸仿佛有流光划过,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一个凶戾,一个平静,是谁落了下风,已经不言而喻。
“盛飞羽,父皇绝不敢背上‘杀子’的恶名,这封密旨若是传的人尽皆知,你猜,你和本王,谁会死在前面?”
盛飞羽用力捏起了拳头。
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踢到了铁板,此行若是无功而返,顶多落上一个办事不力的名声,顶多是降职和罚俸,只要自己将功补过,陛下还是会再启用自己。
可若是让密旨的内容大白于天下,陛下为了不背上“杀子”的名声,只会将自己推出来做替罪羊。
只要陛下一句“伪造圣旨,企图离间天家父子”,自己就没有任何活路!
想到这里,盛飞羽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书信,当着谨王的面撕成了碎片:“谨王殿下,今日下官多有得罪,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完,盛飞羽缓缓屈起膝盖,跪在萧夜珩面前,卑微的神情犹如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萧夜珩的视线还停留在兵书上,他微启薄唇,命令道:“滚出去。”
“是,王爷。”盛飞羽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刚要离开,耳畔却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嗓音:“没听清?本王说的是:滚出去!”
盛飞羽闻言,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他的两个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最终,一脸屈辱地侧卧在地上,咬紧牙关,铁青着一张面庞,滚出了萧夜珩的房间。
院子里,看到盛飞羽从谨王殿下的卧室滚出来,周春晖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盛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是帮我们谨王府拖地吗?哎呦,盛大人放心,王府的下人每天都勤勤恳恳地打扫,绝对没有偷懒的,盛大人你就不必了。”
周春晖方才看似冷静,实则身上却汗出如浆,此刻被风一吹,一阵透心凉。
此刻,周春晖自然要恶狠狠地“痛打落水狗”,才能出了心头的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