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追着卫氏跑了一路,解决了卫氏的那些陪嫁婢女,不想路上还撞到了巡夜的金吾卫。
陈国公费了一番口舌打发了这些人,满心以为能把卫氏那个贱妇斩在剑下,就此一雪前耻,结果又杀出卫十四这个拦路虎!
更可恨的是,这些护卫吃自己的、喝自己的,竟敢暗中阻拦自己。
陈国公猛地回过身,冷冷地扫了一眼扯住自己的管家,眼中仿佛闪过万千寒芒。
“谁再敢阻拦我,我就先拿你们祭剑!”
管家被他身上的杀意吓住,讪讪然地收回手。
这次没有了拖后腿的下人,陈国公很快就把卫氏追上了。看到伏在卫十四背上的卫氏,他冷笑:“贱人,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卫氏如芒在背,大喊了一声:“十四弟!”
声音凄厉无比。
卫十四背着卫氏,极其惊险地往旁边一滚,才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卫氏被卫十四摔在地上,尾椎骨传来一阵钻心之痛,但在性命面前,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跑着……
卫十四见状一个健步冲到卫氏的身边:“堂姐,我护着你,快走!”
“卫心兰,你从前在我面前高高在上,摆足了你千金小姐的架子,看看你现在宛如丧家之犬的样子,原来你也知道害怕!”
陈国公看着卫氏慌不择路的“丑态”,心头一阵畅快。这个贱人欺软怕硬,自己早就该摆出丈夫的威风了!
卫氏本来一心逃命,听了陈国公的嘲讽,一股心火直冲脑门,哪里还能忍耐。
她冷笑:“陈语堂,这世上无人不怕死。我若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倒是你提醒我了。记得刚成婚的时候,你为了让我帮你升官,跟条狗一样跪着给我洗脚!哈哈……”
卫氏的喉间逸出疯狂的笑声:“真该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堂堂陈国公,早年被我抓住你在外面偷腥,跟条狗一样,喝我卫心兰的洗脚水。”
卫氏话音一落,原本嘈杂不堪的场面顿时为之一静。
专心扶着卫氏逃跑的卫十四居然停下了脚步,睁圆了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堂姐,接着又看向了陈国公。
沈云绾混在这几个人中,刻意放慢脚步适应他们的速度,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破绽,更是尽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卫氏的这番惊天之言却让沈云绾一秒破功,“噗嗤”一笑,连忙咬住自己的唇角,把笑意给憋了回去。
怪不得陈国公这么恨卫氏,原来早年间他竟喝过卫氏的洗脚水,对他这样的男人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陈国公听到了这声短促的笑声,终于从如遭雷击的状态中回神。
想到卫氏说的话,陈国公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他气地目眦欲裂,一边追赶卫氏,一边挥剑乱砍:“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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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就不能忍一忍,这个时候还去激怒陈语堂,这不是找死吗?
卫十四现在后悔无比,刚刚堂姐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应该捂住她的嘴巴。
幸好,就在陈国公的长剑即将斩下时,眼前终于出现了淮安大长公主府的牌匾。
沈云绾搭在袖中剑上的手指也悄悄地收了回去。
“母亲!母亲!救我!”
大长公主府的门房岂会认不出卫氏,看到卫氏身后提剑追赶的陈国公,来不及多想,赶紧打开公主府大门。
“参见小姐。”
卫氏听到熟悉的称呼,伪装出的坚强瞬间消失,她哭喊着冲进去。
“母亲,母亲!救救女儿!”
有了亲生母亲这座靠山,卫氏终于能放心地哭出来了。
……
淮安大长公主正在睡梦之中,感受到身体传来一阵轻轻地摇晃,她睁开眼,眼底却没有年迈之人刚醒来时的浑浊,而是一片清明。
“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大事,下人们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吵醒自己的。
“大长公主,小姐回来了。”从宫里到宫外,服侍了她大半辈子的林女官低声禀告。
“这个时候她回来做什么?”淮安大长公主提起这个女儿就觉得头痛。
“她是不是又闹出了乱子,来找本宫给她收尾?”
“大长公主……”
林女官刚要把下人们听来的消息禀告给她,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接着,一道尖厉的声音划破了夜色。
“母亲,陈语堂要杀我!母亲救我!”
接着,一道身影如狂风一样卷进了屋子。
淮安大长公主心头一惊,立刻翻身坐起,半倚在榻上。
只见女儿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裳又脏又破,就像是在泥地里打了一个滚,其中一条袖子还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的肌肤赫然一片青紫。
整个人又狼狈又可怜!
大长公主被卫氏的惨状刺痛了双目,就算卫氏再不成器,也是她唯一的女儿。
“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
“母亲,陈语堂那个狗贼,每年都会从沈绍琪那里收到三十万两银子的孝敬,却越过我,全部交给了陈令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