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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安拜见陛下。”
沈云绾朝着皇帝福身一礼。
她的出现也算是帮皇帝解围了。
毕竟,皇帝当初废掉萧夜珩的太子之位是存着私心的,根本经不起细究。
“义安,你落水之后,御林军没有寻到你的下落,却在湖里发现了尸体,你可知情?”
皇帝开门见山地问道。
“陛下,当时臣女落水之后,想要游上岸,却被一个黑衣人追赶,紧接着,另外一方势力和追赶臣女的黑衣人颤抖着一起,臣女才有机会趁乱逃走。”
“哦?”皇帝对此并不意外。
“死在湖底的刺客一共十一人,全部一击致命。追赶你的人属于哪一方?活着,还是死了?”
“回禀陛下,当时那人掣出了一柄长剑,剑身只有指甲一般的宽度,想要追杀臣女,是后边赶到的黑衣人救了臣女。”
沈云绾抬起明眸,直视着皇帝:“臣女在他们缠斗时,发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掉落了一物,臣女拾起后便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了。至于谁胜谁负……臣女若是看到了结果,恐怕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
沈云绾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皇帝没有理由怀疑到自己头上。
游湖是齐皇后提出来的,比赛是嘉柔公主发起的,就连船上的同伴,也与自己毫无关联。
何况,自己也没有本事将刺客带进皇宫。
“什么东西?呈上来?”
皇帝说道。
闻言,沈云绾咬了咬唇
,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
皇帝皱起眉,心头突然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他转动着手上的和田玉龙纹扳指,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沈云绾。
就在这时,太后说道:“你这孩子,既然你拿到了刺客身上的东西,那就赶紧呈上来,不管幕后之人是谁,都有哀家替你做主。”
“臣女多谢太后娘娘。”沈云绾缓步来到皇帝面前,朝他屈膝一礼:“陛下,就是此物。”
皇帝一眼望去,一双锐利的墨眸不由眯了眯。
只见沈云绾手中是一面蛟龙令牌,皇帝甚至不必细看便猜到了它的主人。
“这不是宸王府的令牌吗?云绾,这令牌是刺客身上遗落的?”
太后上前一步,从沈云绾手中将此物拿走,仔细看了看,眼底流露出一抹讽刺。
“皇帝,哀家都认得的东西,你应该不会认不出,至于真假……”
太后冷哼了一声。
“简单,让宸王府的下人拿令牌进宫就知道了。”
“母后,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皇帝自然知道这面令牌是真的。
二郎他到底在想什么?沈云绾岂是他能沾染的?此女桀骜不驯,若为正妃,将崔氏置于何地?若是为侧,照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不把宸王府闹得天翻地覆?
若是后宅不宁,二郎又怎能安下心来处理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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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对宸王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知道这个儿子一定是生出了爱慕之心。
为君者岂可为私情所左右?真是糊涂
至极!
“隐情?哀家看他这是又起了色心。”
太后嗤笑了一声:“难道他还想废掉崔氏,改立云绾为正妃吗?崔氏除了无子之外,可没有半分过错。”
有没有可能,二郎只想将沈云绾立为侧妃,但这句话皇帝是不敢当着太后说的。
“少年慕艾,母后,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二郎的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
皇帝用膝盖都能想到儿子打的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得亏他想得出来!
“何止上不得台面,哀家看他是卑鄙下流,德不配位!”太后愤怒地将手里的令牌摔在地上,在大殿中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来人,去给哀家将宸王带来,这个混账东西!哀家要亲自教训他!”
太后怒声吼道。
皇帝也知道儿子做得过了,让太后给他一个教训也好。
但当务之急是找出另外一个刺客,否则这皇宫岂不是成了京城里的城隍大街,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皇帝的提议正中太后的下怀。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在犹豫。
皇帝见状连忙说道:“母后,兹事体大,那刺客潜逃之后,不知藏在何处,若是不把他找出来,无异于刀悬颈侧。”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尽管那个刺客做了伪装,但男女之间有着身形差异,臣女又是大夫,依然可以分辨出刺客是一个女子。”
沈云绾说道。
“女子?”
皇帝和太后瞬间被沈云绾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就连太
后也有几分意外。
因为沈云绾的回答并不在她安排好的剧本里。
“皇帝,下令搜宫吧。”太后说道。
今天是齐皇后的寿宴,因此进宫的都是女眷,对太后来说,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太后娘娘,那人在追赶臣女时,被臣女用发簪刺伤了手臂,臣女的发簪上抹了毒药,她应该走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