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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齐三夫人的耳朵像是聋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姑姑听了孙氏的话更是连连皱眉。
“齐三夫人是府里的正经主子,你一个妾室是什么身份,竟敢以下犯上?”
张姑姑的声音冷冰冰的:“不知尊卑、不知上下,掌嘴二十!”
随着张姑姑的话音落下,一个仆妇手里拿着篾片,一篾片抽在孙氏的嘴巴上。
旁边的仆妇数道:“一、二、三……、八、九、十五……”
篾片声声入肉,孙氏的脸很快就肿成了一个猪头。
她的嘴角溢出鲜血,一双眼睛因为疼痛而被泪水填满,直到行刑结束,孙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含糊不清地道:“我要进宫求见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给我做主。”
“想用皇后来压我?”
沈云绾慢吞吞地走到了孙氏的面前,提起裙摆,足尖挑起孙氏的下巴,目光居高临下,充满了蔑视。
“真是不知死活!”
沈云绾收回脚,冷笑着说道:“当年你做了什么恶事还要本宫再亲口说一遍吗?这位是尚仪局的张姑姑,是奉陛下和太后娘娘之命来教你规矩。”
在孙氏惊骇欲绝的目光里,沈云绾的脸上绽放出一朵甜美的笑容,仿佛恶鬼的低语:“以后张姑姑会长住国公府,每天早膳、午膳和晚膳前,都会教你规矩,什么时候你学好了规矩,张姑姑也能回宫复命了。”
“谨王妃所言甚是。孙氏,你可要尽快把规矩学会了,
也好让奴婢早日回宫复命。”
张姑姑一脸严肃地说道。
孙氏闻言肝胆惧寒。
自己的规矩有没有学好,还不是在张姑姑的一念之间,孙氏心里很清楚,这是宫里的太后娘娘在变着法子折磨自己,除非自己死了,否则,张姑姑绝不会有回宫的那一天。
究竟……
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孙氏的手指贴在青石砖上,指甲不自觉地抠进了砖缝里。
“谨王妃,张姑姑,参汤来了,是不是现在就给孙氏喝?”
只见刚刚离开的仆妇端着一个铜盆,脚步极稳地从屋外走了进来,铜盆里的水没有撒出一滴。
沈云绾挑了挑眉,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赶紧,给孙氏把参汤喝了,万一学规矩的时候撑不住昏倒了,只会耽误了进度。”
张姑姑吩咐。
孙氏大睁着眼睛,喷火的目光像是要将铜盆戳出一个窟窿。
“不!我不喝!快走开!”
孙氏慌乱地摇着头。
就连齐三夫人也心有戚戚地移开了视线,不忍去看这一幕。
“孙氏,这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说着,张姑姑亲自捏住孙氏的下巴,朝着左右看了一眼。
铜盆端到孙氏面前,张姑姑捏着孙氏的鼻子就往她的嘴里灌……
孙氏用力挣扎,铜盆里的水洒在她身上,将她身上的衣衫全都浇湿了,她吞咽不及,洗脚水灌进气管,呛得孙氏连连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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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铜盆里的水灌完,孙氏仿佛去了半条命,整个人
了无生气地委顿在地上。
“国公爷到。”
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
孙氏的眸子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光亮,竟是挣扎着从仆妇的手里脱身,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去……
不知为何,屋子里的人竟然都没有拦阻她。
“国公爷,救救奴……”
“奴?”听到孙氏的“自称”,沈云绾的明眸划过一抹讽刺的光芒,难怪以秦国夫人的才貌竟会折在孙氏的手上。秦国夫人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能奴颜婢膝去讨好男人。
这样下作,也就齐国公这种男人才觉得受用。从前沈云绾觉得姜重吾和齐国公半斤八两,现在一对比,姜重吾都勉强算个人了。
然而,回应孙氏的却是齐国公的一个窝心脚。
直到后背撞到了门上头,孙氏还不相信齐国公会这么对自己!
哪怕是郑氏刚进门的时候,国公爷顶多是冷落自己,眼里再也没有了自己这个人,可他从来没有朝自己动过手。
孙氏忍着胸口的闷疼,颤声道:“国公爷,奴做错了什么?只要国公爷说一句,奴改就是了,国公爷为何这样对奴……”
孙氏心中悲难自抑,咬着唇,一刹间声泪俱下。
“都是一截身子要进土的人,还用这种狐媚功夫。孙氏,你平时不照镜子吗?看不清你脸上多少褶子?好歹也是顺妃娘娘的生母,怎么还是秦楼楚馆的习气?”
张姑姑的嘴巴半分都不留情。
“有这样一个生母,国公府里的主子们
怎么好意思出门的?羞也要羞死了。”
孙氏闻言脸色煞白。
齐三夫人在一旁都替孙氏臊得慌。
齐国公的眉头皱得都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了。
“谨王妃,我有事要单独问孙氏,可否请谨王妃屏退左右?”
齐国公很清楚,太后娘娘派来的女官自己无权命令,能支使动她的人就只有谨王妃。
“齐国公,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