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松绑!”
紫竹描述的场景太过恐怖,乌蒙咬着牙,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给她松绑。”
阿泰心不甘、情不愿地解开了紫竹身上的绳索。
双手刚一得到自由,紫竹活动了下手腕,指着阿泰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脱给我。”
阿泰额头上青筋直跳,但谁让三王子的命都在这个汉女的手上,只能阴沉着一张脸脱了衣服。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紫竹哼了一声。
“把我送回城,我给你家三王子解药。”
“不可能,把你送回京城,你反悔了怎么办?”
阿泰想也不想地拒绝。
紫竹听后露出了笑容。
“能有一位王子在黄泉路上给我作伴也不错。”这些北蛮人连形势都看不清,也是可笑。
“听他的。”饶是乌蒙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这股非人的痛楚下也不得不妥协。
紫竹淡淡一笑,嘴巴里发出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瞬间,乌蒙身上的痛苦如退潮一般消失了。
在乌蒙的吩咐下,马车调转方向,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太子妃,查到紫竹的踪迹了,那辆劫持紫竹的马车早就逃出了京城。”
“继续追。”
沈云绾吩咐完,视线落在卢晗之身上。
“卢先生,你那里有消息吗?”
“晋阳公主被藏在一处民居里,劫持晋阳公主的刺客冒充盗匪的身份,太子妃,我怀疑,幕后之人是想玩一出英雄救美。”
劫持公主可是杀头的罪名,卫星穹就算想生米煮成熟饭,也不可能亲自出面,而是必须用更迂回的手段,这样才不会激怒陛下。
正是因为卫星穹的做法,沈云绾才有操作的空间。
“太子妃娘娘,钱公公来了。”
翠屏面色凝重地走进了屋里。
晋阳公主失踪,也不知道皇帝的父女之情会占据上风,还是帝王的冷血心肠。
“让他进来。”
沈云绾坐到主位,静等着钱有福的到来。
“参见太子妃娘娘。”钱有福来得匆忙,脑门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
他胡乱抹了把脸:“不知太子妃娘娘有没有查到晋阳公主的下落?”
“本宫自作主张,让府里的守卫把持住各大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沈云绾不知道钱有福来意为何,因此,隐瞒了自己已经查探到晋阳公主的下落。
“太子妃娘娘做得好,陛下对您大为赞赏。陛下已经派出了郑大统领,由他仔细搜查京城各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公主殿下。”
钱有福面色恭敬,并没有找茬。
既然皇帝派出了郑延年,说明他的爱女之心占了上风,这样就好,沈云绾也能放开手脚了。
“钱公公,不知道敬王有没有跟父皇说过,宸郡王妃正在府里做客。”
沈云绾慢吞吞地说道。
闻言,钱有福的目光流露出一股戾气。
他淡淡道:“陛下有命,宸郡王妃突发旧疾,太医院上下束手无策;太子妃娘娘医术高明,便交给太子妃娘娘来照顾。但太子妃娘娘如今怀着身孕,当以子嗣为先。”
钱有福的话前后矛盾,沈云绾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就是不在乎沈婉竹的性命了。
也是,沈婉竹敢打皇帝爱女的主意,委实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
“钱公公,父皇还有其他吩咐吗?”
“回禀太子妃娘娘,还有一事。陛下说:现在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陛下不希望京城里闹出太大的乱子,希望太子妃娘娘帮忙稳住局势。”
沈云绾眯了眯眼。
沈云绾还没有自视甚高到以为自己能够左右京城的局势,皇帝的这句话可就大有深意了。
皇帝希望自己能够让晋阳公主平安归来,至于幕后之人,皇帝并不想追究到底。
这件事,应该到沈婉竹这里为止。
看来,皇帝即便对晋阳公主有感情,这感情也不多。
在皇帝心中,太子羽翼已丰,必须有另外一股势力来制衡,而敬王和卫大将军,就是最好的棋子。
这就是帝王心术!
“太子妃娘娘”太子妃许久都没有开口,钱有福小心翼翼地提醒。
“钱公公的意思本宫明白了,还请钱公公代为转告父皇:本宫知道轻重,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有了太子妃的承诺,钱有福不由松了口气。
直到这时,他才从衣袖中掏出了一面令牌。
“太子妃娘娘,这是陛下赐给您的令牌,凭此令牌可以调动神策军和京兆府,若是有胆敢违令者,太子妃可便宜行事。”说完,双手呈上。
沈云绾接过,发现令牌上镌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不由挑了挑眉。
“有劳钱公公了,本宫一定会救出晋阳皇妹。”
钱有福微微一笑:“太子妃娘娘的话奴才一定带到,奴才这就回宫复命去了。”
“翠屏,送钱公公。”
钱有福走后,路行子若有所思地开口:“看来陛下也猜到了,晋阳公主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