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绾提点了一句晋阳公主。
文思九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这位太子妃娘娘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份审时度势的功力,完全不输朝中的那些老狐狸。
“皇嫂的教诲我记住了。”
晋阳公主压下心火,努力让自己去平心静气。
皇嫂说得不错,若是和父皇硬顶着,除了惹恼父皇,没有任何好处。
自己这时最应该示弱,只要去父皇面前哭诉就好了。
若不是皇嫂提醒,自己差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文思九离开后,沈云绾立刻吩咐孟池:“你想个法子,和薛元弼见上一面。虽然萧明德很大可能被关进诏狱,但薛元弼在刑部经营这么久,一定有法子。”
“太子妃娘娘,属下这就去办。”
孟池冲沈云绾俯首一礼,迅速离开了。
安王府此刻还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安王都要被萧明德这个逆子愁坏了。
“你说,老二一直跟敬王走得很近?”
萧明德的贴身小厮被安王府的侍卫打得皮开肉绽。
如果不是他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安王恨不得再补上一个窝心脚。
“这么重要的事,为
什么不来禀告本王!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
安王现在恨不得将这群奴才统统打死了事。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妇人在安王妃的耳畔说了几句话。
安王妃瞬间脸色大变,十根尖尖的指甲陷在掌心,用力到几近折断。
“王爷,老二名下的绿茶山庄出事了。”
“绿茶山庄?”安王府的产业太多,安王一时也记不起来绿茶山庄在哪儿。
倒是安王妃一直将世子一系视作对手,萧明德和萧娉婷都在安王妃的监视之下。
但是打死安王妃也想不到,萧明德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不瞒王爷,明德的花销太大了,每年从公账上走的银子就有上万两,今年还不到半年,他就花了五万两银子。这件事我本来打算禀告给您,但世子后来填上了四万两的缺口,让我不要多事,因此”
安王妃咬了咬唇:“因此我就没有告诉您。”
“半年就花了五万两?他就算把整个京城的头牌都包下来也用不了这么多。”
这个庞大的数字听得安王心惊肉跳。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股不祥之兆。
“妾身也跟王爷一样,怀疑老二是不是在外边闯了什么祸,因此,一直派人留意着老二的行踪。妾身的陪房注意到,绿茶山庄的管事今天没有出来采买,便找了个借口敲门,没想到,绿茶山庄人去楼空,空气里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妾身的陪房吓了一跳,
刚要回京跟妾身禀告,却发现来了一队官差,将绿茶山庄付之一炬”
“孽子!”安王差点气炸了肺,毫不留情地朝着长子挥去一记耳光。
“你连老二在外头闯了什么祸都不知道,就敢替他瞒着,他这是要把天捅破啊!”
安王世子被安王打得眼冒金星。
他忍着脸上的剧痛道:“现在情况不明,也许是我们想多了,父王,母妃这是危言耸听”
安王世子话音未落,便被忍无可忍的安王一脚踹了上去。
安王尤不解恨,命令一旁的侍卫:“给本王把世子拿下,三十棍,一棍都不能少,给本王重重地打!”
长子都已经三十,安王不指望还能把这个儿子教好了。
幼子现在还在国子监,性命攸关之际,安王能商量的人就只有安王妃了。
他先给安王妃吃了一颗定心丸:“老大、老二如此混账,你防着他们是对的。秀音,是本王对不起你,从前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安王妃眼眶一热,这么多年,自己的委屈总算被安王看见了。
“王爷,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就去求见太子妃娘娘。说起来,我和太子妃娘娘也打过几次交道,太子妃娘娘光明磊落,不会因为您没有投靠太子便故意针对我们府里。”
“去吧。”安王沉沉地吐了口气。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太子府内。
沈云绾听说安王继妃姜秀音求见,倒没有跟对待世子夫人一样
,将她拒之门外,而是让人将安王妃请进了花厅。
“妾身参见太子妃娘娘。”
沈云绾不等安王妃行完礼,亲自过去搀扶:“伯娘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青羽,给伯娘上茶。”
“太子妃娘娘,妾身是来求您救命的。”安王妃没有顺势起身,而是跪倒在地。
“伯娘,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伯娘这样,我们还怎么好好说话?”沈云绾挑了挑眉。
宗室里,除了淮安大长公主,就是安王年纪最大,辈分最高,沈云绾不可能故意去落安王妃的面子。
当然,似安王世子夫人这种上赶着找抽的,沈云绾也绝不会客气。
太子妃的态度让安王妃暗中松了一口气。
太子妃娘娘没有因为张氏和萧明德而迁怒于安王府,这算是目前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