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府,可孟池竟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孟池也曾让人给邓长宁身边的婢女传过话,想要与邓长宁见上一面,可婢女却说长毅郡主得了风寒,不能吹风。
孟池只好作罢。
此刻,孟池的目光忍不住在邓长宁身上多驻足了一会儿。
他发现,比起从前,邓长宁的身形纤瘦了许多,就连皮肤都比从前白皙了,还有
她的眉目,斜飞入鬓的长眉还是跟从前一般英气、飒爽,可眉目间却笼着一股挥之不散的愁绪,让她平添了几分楚楚之态。
孟池的耳根有些可疑地泛红了。
“孟池,你在看什么?”
太子妃的嗓音清冷中暗含着一丝戏谑,瞬间让孟池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迎上了太子妃似笑非笑的神情。
孟池有些尴尬:“太子妃娘娘,属下听说长毅郡主得了风寒,想知道长毅郡主的风寒好了没有。”
“哦?”
沈云绾挑了挑眉,在瞥到孟池微红的耳根后,眼底的暗芒一闪而逝,看来孟池并非对邓长宁无意啊。
否则,以他的大大咧咧,又哪里会脸红。
沈云绾可还记得,从前孟池提起婚事,完全是一副完成任务的口吻和态度。
“长宁,孟大人问你风寒好了没有呢?”
沈云绾决定逼邓长宁一把。
她不希望邓长宁做一只永远缩在壳子里的乌龟。
邓长宁胸怀坦荡,凭什么不能活在阳光下!
“多谢孟大人关心,我的风寒已经好了。”
邓长宁紧紧咬住了嘴唇,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压下舌尖上的苦涩。
孟池是一个好人,孟老夫人也是,在自己经历过了那种事后还愿意娶自己,自己更不能连累他们母子了。
特别是孟老夫人年纪大了,邓长宁不想让孟老夫人也经历一回自己所受过的羞辱!
“那就好。”孟池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特别是上首还有一双眼睛
盯着自己。
“你们都退下。”
沈云绾屏退了屋里的婢女,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了沈云绾、孟池和邓长宁三人。
孟池的神情流露出一丝疑惑。
他试探着开口:“太子妃娘娘,难道您今天叫属下来,是为了属下的婚事?”
沈云绾发现,这男子一旦对一个女子上心,嗅觉还是很敏锐的嘛。
“孟大人,本宫问你,你愿意娶长宁吗?不管其他原因,只论你的心。本宫要听真话。”
闻言,孟池不由露出尴尬的神色,但很快,这抹尴尬便从他脸上消失了。
他正色道:“太子妃娘娘,属下愿意,就是不知道郡主答不答应?”
如今邓长宁被册封为长毅郡主,何况太子妃娘娘还认下了邓长宁这个义妹,自己娶她是高攀。
若是邓长宁想要另嫁高门,自己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也可以理解她。
“长宁,你听到了,孟大人愿意娶你。你呢,肯点头吗?”孟池的表态让沈云绾心头的怒火消退了几分。
“孟大人,你有想过娶我会面对什么吗?”
邓长宁露出一抹极其苦涩的笑容。
她的指甲狠狠掐在掌心,带来阵阵刺痛。
唯有借着这股痛意,邓长宁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姐姐举办的赏花宴上,许多人嘲笑我是残花败柳,应该以死全节,方才不辱没了邓家的门楣。你若娶了我,世人会怎么看你?孟大人前途无量,何必因为我去蒙受日后的各种羞辱和诋毁
?”
邓长宁说完,连忙撇过头,两行清泪自她眼角滑下。
“放他娘的狗屁!”孟池出离愤怒,竟是忘了这是在太子妃娘娘面前,没有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孟池也不知道怎么了,邓长宁的眼泪像是落在他的心脏上头,烫得他心口隐隐作痛。
邓长宁有些呆滞地抬起头。
她是在军中长大,军中的将领们经常会对北蛮人破口大骂,但是这些话从孟池嘴里说出来便显得违和。
孟池在对上邓长宁呆滞的目光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脱口而出了什么。
他有些不敢去看太子妃娘娘的神色了。
“太子妃娘娘,属下失言,请太子妃娘娘责罚。”
“本宫为何要罚你?”沈云绾弯起唇,“孟大人顶天立地,大好男儿又岂会没有血腥?”
“本宫觉得你的话对极了。本就是狗屁不通的废话,何必放在心上。长宁,你听到了吗?”
“太子妃娘娘说得对。”
孟池松了一口气。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邓长宁:“不瞒郡主,从前我不喜欢你的刁蛮和任性,看到你之后就恨不得远远绕开。”
“可是我没想到,肃州失守,你一个女子竟然有勇气杀回去,而且还将这么重要的血书藏在身上,卫俊峰的罪行才有机会被揭露。”
“郡主,从那以后我就很敬重你,也很佩服你,虽然我有些不自量力,但我还是想要给你支撑起一片天地,让你以后不再遭受风雨,能够开心地过好以
后的每一天。”
孟池自己并没有发现,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