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马上就要生产了。”
许院判也感到一头雾水。
明明刚才,自己给丽妃娘娘把脉,丽妃的脉象还十分平稳,怎么片刻功夫就见了红
而且,丽妃的脉象如同雀啄,若是不能及时生下孩子,恐怕会一尸两命。
皇帝一脚踹了过去:“好端端的怎会提前生产?废物!”皇帝心系齐若姝,焦急之下竟连假装都忘了,竟是不知不觉地说出了肺腑之言。
闻言,刚刚给丽妃把过脉的另外两个太医赶紧垂下头。
方才文思九求见,声音可没有掩饰,众人隐约听了几句,丽妃分明无事,却说是动了胎气,如今倒是真的动了胎气了。
这种一旦说出真相就会掉脑袋的事,谁又敢多嘴呢。
只有许院判强忍住胸口的剧痛,膝行到龙榻前,压下手臂的颤抖,给齐若姝施针。
“陛下,微臣用金针帮丽妃娘娘保持住神智,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来人,将偏殿收拾一下。
”
“陛下,万万不可啊。”太极宫可是龙栖之地,女子生产污秽,怎能在偏殿设置产房。
许院判的劝告唤回了皇帝的神智。
他瞬间清醒过来:“来人,去备辇车,将丽妃挪到长乐宫去。”
宫人听到皇帝的命令,心中俱是一震。
长乐宫是从前陈氏的居所,那时候陈氏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妃,深受陛下宠爱,太子殿下被陈氏压得在宫里连个立脚之处都没有。
可是后来陈氏被废,长乐宫便空置了。
如今陛下却要让丽妃到长乐宫待产
这些宫人们嗅觉敏锐,恐怕从此以后,宫里的风向要变了。一部分人更是摩拳擦掌,打算去烧丽妃的热灶。
坤仪宫内。
太后听到钱有福的禀告,直接撕了他呈上来的供词:“一派胡言!一个连男女都不知道的奶娃娃,如何能够威胁到太子夫妇的地位?何况太子妃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慧秉心,柔嘉表度;不仅德才兼备,更是贤名昭彰!哀家看,分明是小人栽赃陷害,趁着太子不在京里,就想冲着太子妃下手。”
太后冷冷的盯着钱有福,寒凉的语气如同诅咒:“如此心思毒辣之人,必有恶报。”
“太后娘娘,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钱有福一头冷汗,他赔笑道,“证据都是文大人交给陛下的,陛下看到之后气坏了,才让奴才走这一趟。奴才想,这证据确凿,太后娘娘您总不能不相信证据吧?”
“
好一个证据确凿!当初邓家何尝不是千夫所指,邓家满门为国捐躯,死后还要背负污名!邓家上百人,如今就只剩下一个长毅郡主!如今这些小人又如法炮制,要动哀家的孙媳和曾孙,哀家不妨告诉你,只要哀家活着一日,这些小人便是痴心妄想!”
太后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扫落在地,犹自气的胸脯起伏不止。皇帝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齐若姝肚子里的那块肉还没有生下来呢,这就要提前除去云绾和阿宝,给那个小孽种铺路!
太后心里杀意沸腾。
自己动不了齐若姝,可齐若姝的父母不是还在吗?
太后目光森寒。
早在三个月前,自己就让人去调查齐家了,也是时候杀鸡儆猴了。
“阿柳,随哀家去见皇帝。”
太后扶着柳姑姑的手臂,正准备去兴师问罪。
淮安大长公主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坤仪宫。
“皇嫂,太子府的门人往临淄郡王府上、薛尚书府上、姜尚书府上投了血书,为此不惜犯了宵禁。”
“血书?”太后重新坐了回去。
“淮安,怎么回事?”
淮安大长公主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扫了一眼钱有福,目光充满防备。
太后淡淡道:“钱有福,你先退下。稍后哀家自会亲自去跟皇帝解释。”
钱有福无法左右太后的想法,就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阿柳,你去门外守着。”
确保殿里没有皇帝的耳目后,淮安大长公主方才开口:“皇
嫂,就在半个时辰之前,翠屏去了我府上。有人给太子妃设下陷阱,想要构陷太子妃”
“这个哀家知道,也是哀家心急了,让云绾深夜进宫,不料,正好给皇帝递了刀子。”
太后深深为之扼腕,当着淮安大长公主,竟是分毫不去掩饰她和皇帝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了。
不过淮安大长公主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说太后的错有三分,皇帝的错便有七分。
淮安大长公主同样想到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皇嫂可知太子妃被文思九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内。”
“什么?真是丧心病狂!堂堂储君之妻,竟敢将她关进监牢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昏君!”太后心中愤恨,恶狠狠地骂道。
阿宝怎么就摊上了一个这般混账的亲爹!
“皇嫂息怒,您若气坏了身子,谁还能给太子妃做主。”淮安大长公主不由劝道。
太后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总算平静下来。
她一阵后悔:“当时文思九跑来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