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面上一红,幸福到不知所措。
家族世代受穷,在燕国连块像样的地都没有。
自己又是个糙人。
要不是殿下给安排了教字先生,怕是斗大的字儿都识不了一箩筐。
怎么就这么幸运,得了这么一个温柔贤淑又天下第一美貌的媳妇儿呢?
他低下头,望着身前给他系衣裳的云洲城花魁,再次嘿嘿一笑。
“我觉得这衣裳没有杏儿做的好看。”
云洲城花魁娇媚地瞪了他一眼:“你都没照镜子呢,怎么就知道没我做的好看?”
“就是没你做的好看,谁做的都不如你做的好看!”
铁甲是个糙人,说起情话来也是直截了当,偏偏云洲城花魁就吃他这一套。
微微一笑,垂眸含羞。
这铁甲哪里受得住?
直接抱住佳人上了卧榻,刚要扑上去,被云洲城花魁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哎呀,今天不行!”
铁甲一愣:“为啥?”
云洲城花魁柔柔道:“今天买了好些东西。累得半条命都快没了,又挑了两坛子酒回来,肩膀的红印子到现在还没消呢。”
云洲城花魁这么一说,铁甲又担心起来,也没了亲昵的兴致。
直接掀开她的肩膀:“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云洲城花魁处于柔情蜜意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雪白的肩膀一下子袒露在铁甲面前。
“这这是扁担勒出来的?”
铁甲心疼道:“我怎么瞧着像剑砍的。”
云洲城花魁赶紧拉了拉衣裳,将肩膀盖住。
“净胡说!
我一个小媳妇儿,去趟集市,还能有人拿剑来砍我不成?
再说了,昨天我还好好的,今天要是被砍了一剑,不得要了我的命,还能有力气给你买这么多好东西?
还能给你买衣服,还能给你挑酒啊?”
铁甲想想也是。
昨天晚上杏儿的肩膀还是滑溜溜的,要真是今天才受的伤,还是如此长的一道伤口,哪能这么快就全部愈合,还巧笑嫣然地跟自己说话?
“还是上点金疮药吧。”
“真的不用!”
云洲城花魁推开了他,径自去桌旁倒了一杯茶。
“就这么一点红印子,很快就好了。
你给我拿你们那些糙人用的金疮药,没准会留疤呢。
还有啊。”
云洲城花魁十分自然地饮了一口茶。
“我肩膀受伤的事儿,你可不准跟别人说。
我一个姑娘家,还是当年云洲城第一美人,让别人知道我身上有疤,我这张脸可是没处放了呢。
在你这里也呆不得了。”
“在我这里呆不得?”
铁甲赶紧从卧榻处起身,快步走到云洲城花魁身边。
“啥叫在我这儿呆不得?
你要走啊。
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就没媳妇儿了。”
说完,将云洲城花魁搂入怀中,面上尽是疼惜之色。
“没有媳妇儿就再找一个呗。”
云洲城花魁故意满不在乎的样子。
“铁甲大人好歹也是堂堂亲王府从四品亲卫,此番攻楚又跟着辰王殿下屡屡立功,将来想找个姑娘家进门还不容易。”
“那自然是容易的。”
铁甲憨声憨气道:“单殿下赏的姑娘,就不止一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