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时辰。
一切平息下来后,慕容辰呼呼大睡。
映雪公主疲惫地舒展了一下四肢,望着睡得正香的辰王,低声道:“对不起,辰哥哥。皇族冷漠,亲情尤为珍贵,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至亲之人受苦。”
她咬了咬牙,扯下慕容辰腰间的辰王令。
见辰王令如见辰王殿下!
这东西总能有些用处吧。
夜已经有些深了,她随意披了一件外袍,匆匆往行宫大牢而去。
“雪儿姐姐你别走,我害怕!”
项如云痛哭流涕的样子从她脑中闪过,她心中无限酸楚,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
行宫大牢十分偏僻,映雪公主跑过去时已上气不接下气。
她气喘吁吁地举起令牌:“辰王殿下有令,放......放人!”
“放人?我们得救了!“
瑟瑟发抖、紧紧依偎着安阳王妃的项如云,激动地站了起来。
安阳王妃和项远山面上也露出了喜色。
只有安阳王目光沉冷。
哼,若是慕容辰真想放了我,必会亲自过来,怎么可能只让雪儿孤身一人带一块令牌前来?
还以为这丫头有多本事,如今看来,慕容辰对她,压根儿就没到神魂颠倒、唯命是从的地步!
牢头仔细看了看那块令牌,又回身看了看几个燕兵,几个燕兵互相点了点头。
别说,还真是辰王令。
可是释放战犯这么大的事儿,殿下为什么不亲自过来,亦或是让飞石大人过来?
就这么让个小丫头片子拿着块牌子来放人?
不会是……她从殿下那里偷来的吧。
牢头也不是个傻的,他拱起双手,恭恭敬敬道:“公主殿下,辰王殿下不亲自过来吗?”
“区区小事用得着辰王殿下亲自过来?您管的还真是宽呢!”
牢头面色一顿,又赔笑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安阳王府的人好歹也是您的至亲,辰王殿下自然要特殊优待的。
最起码也该是由飞石大人亲自带人来接才是。”
“你们的飞石大人早就喝的不省人事了,还如何过来接人?”
映雪公主理直气壮道:“辰王殿下知道我们是亲戚,这才叫我过来,带他们去酒宴喝上两杯再回来。
两国交战,各为其主,敌对双方都没有错。
更何况冤家宜结不宜结,一场大战结束之后,心胸宽广的将领只会敬佩旗鼓相当的对手,不会过于计较战场上的得失。
说白了,仗打完了,友人还是友人,亲戚还是亲戚!”
说完之后,又冷冷地瞥了牢头一眼。
“看您这意思是不相信我,也不打算认辰王殿下亲自交给我的随身令牌了?”
“这......小的也不是不信!”
牢头回过头,给其中一个燕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酒宴上问问。
映雪公主见了,立马拦住,高声呵斥道:“你们辰王殿下说了,打下阳城之后就会给我个名分。
到时我的叔父就是他的叔父,不过请叔父一家喝顿酒,你们就这么推三阻四,到底是何居心?”
“不是,小的们只是想......”
“既然不是,就立马放他们随我去酒宴。
我一个小女子带着他们四个人,能轻易出了大牢,难不成还能轻易出了这座重兵把守的行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