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摇摇头,赶紧往张大夫家走去。
老憨娘则笑嘻嘻的挎着篮子走了,一脸占了便宜的得意样。
老憨娘绕过监狱的大门,直奔西十街。
西十街上,买糖葫芦的汉子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一边走一边吆喝。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老憨娘挎着篮子走过去,汉子咧嘴笑着问:“大娘,你瞅我这冰糖葫芦,老甜啦。”
老憨娘一脸嫌弃的挑挑拣拣,最终掏出几张小额纸币给了汉子,手里拿着两根糖葫芦离开了西十街。
此时的轻寒和关老师还在商量怎样才能营救关嫂子。
轻寒认为要想从宪兵队的监狱里救人没有任何把握,机会只能在移交的路上。
关老师考虑之后提出马上出城,用电台联系上级,请求上级的帮助。给国民政府的专员施压,让他朝日本人要人。
可是,要如何出城?奉天城里到处张贴着关老师的画像。关老师想要出城,几乎没有可能。
轻寒考虑之后否定了这一提议,轻寒今儿去了牢房,自专员提审后,近两日酒井也没了审讯的兴致,关嫂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徐徐图之,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最后决定先观察观察,正好也让关嫂子的身体恢复恢复,再做打算。
谁也没想到,两天之后,轻寒接到山下的电话,说是武田太郎请耿先生共进午餐。
接到电话的轻寒心里咯噔一下,忧心忡忡的对关老师说:“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怕是他们要对关嫂子下手。”
关老师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攥紧拳头,低声说:“宴无好宴,无觅当谨慎,武田太郎生性残忍多疑,我怀疑他们不仅是要对关嫂子动手,其主要目的是要试探你。”
轻寒郑重的点点头:“这一点我亦考虑到了。武田太郎和酒井均是心狠手辣歹毒之人,不同的是酒井的暴虐残忍写在脸上,而世家出身的武田太郎极会隐忍,擅做表面功夫,我会小心应对。你在家里也要小心,他们多日劳动奔波,一直一无所获,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下一步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手段。我不在的时候,槐花恐怕应付不了,你要多加小心。”
关老师点点头:“我知道了,去吧,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保护好自己。不要意气用事,因为只有活着,保住你的身份,才能做更多的事。”
“好。”
轻寒看一眼槐花,小丫头温柔乖顺的笑着,眉眼漂亮精致。但火眼金睛的轻寒怎么能看不出小丫头眉眼间的忧虑和担心?
轻寒柔声说:“天冷,今儿就在家别出门。”
槐花温柔的替轻寒穿上大衣,柔声说:“嗯,我知道,不出门。您的伤还没好利索,要忌口,那日本人的劳什子料理,多的是刺激和发物,我怕您记不住,不能吃的都写在纸上了,您装口袋里,有时间看一眼。就是日本人的玩意儿我记不全,您自己对应着咱老祖宗的讲究参详参详。”
轻寒的心瞬间柔软痛惜,他的小丫头总是这样,眼里心里永远只有他。
轻寒低头吻一下小丫头乌黑的发顶,附耳低语:“多吃点,你太瘦了。”
槐花俏脸一红,想推一把轻寒,想起关老师就在一边,只能悻悻的住手。
轻寒就爱看小丫头这可爱的小模样。笑着一本正经的说:“别饿着我儿子闺女。”
槐花的娇嗔的瞪一眼轻寒,憋屈的说:“我吃的好着呢,您快走吧。”
轻寒宠溺的笑笑,听见门外汽车的声音,与关老师对看一眼,关老师迅速躲进地下室,轻寒这才抬脚出门。
山下刚下车就看见了轻寒,微微一笑:“耿先生好!”
“山下君辛苦了。”
打完招呼,轻寒回头对槐花说:“我走了。”
车上,轻寒笑着问:“难得今日太郎有兴致,可是有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山下从倒车镜里看一眼轻寒,轻寒一脸随意的看着窗外,似乎就是随口问的。
“昨天司令官阁下收到了家人送来的家乡特产。”
“哦,看来今日有口福了。”
轻寒的心情似乎瞬间高涨了许多,山下从倒车镜里观察着轻寒,一路无话。
轻寒和山下直接去了官署的后院,武田太郎和酒井跪坐在榻榻米上,悠闲的饮茶。妖娆美艳的牡丹小姐穿着艳丽的日本传统和服,柔顺地跪坐在不远处,随时准备为两人服务。
轻寒脱了鞋走过去,武田太郎笑着说:“无觅,这是我母亲特意为我准备的,母亲始终记得我喜欢什么。”
“儿行千里母担忧,将军夫人还好吧?”
“谢谢!母亲很好。”
轻寒与酒井和牡丹小姐打过招呼,笑着说:“牡丹小姐的礼仪越来越标准了,乍一看去,让我想起了当年的云子,一样的令人惊艳。”
酒井第一次听轻寒提起云子,看一眼轻寒,神色莫名。
武田太郎却愉悦的笑了起来,似乎也想起了当年。
“我以为无觅更喜欢耿夫人那样的女人。”
轻寒跪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晦涩的神情一闪而过,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