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红着眼急切的说:“父亲还有救对吗?麻烦小野君了,请您马上用药。”
小野为难的看着轻寒:“耿先生,目前还没有特别有效的对症药物,研究得出的结论是这种疾病跟肾脏有关,所以我们尝试着通过减轻肾脏压力来缓解高血压。”
小野说完遗憾的看着轻寒。
轻寒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眼角有泪浸出,俊逸英朗的五官晦暗失色。
雅子含泪握住轻寒的手,低声安慰:“轻寒哥哥公公他一定会痊愈的。”
轻寒侧目看一眼雅子,雅子一脸的担忧不似伪装,轻寒心里一软,目光深深。眼角瞥见云子探寻的阴冷目光,不动声色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任由雅子纤细白嫩的双手无措的落空。
轻寒看着小野问:“小野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小野沉思一下说:“可以试一下中医,中医传承几千年,博大精深,之前我亦听闻类似症状,就是通过中医治疗得以缓解,并有效的延长了病人的生命。”
轻寒沉重的点点头:“谢谢小野君,我定会为父亲遍寻名医。”
轻寒平复一下情绪,走进炕边,弯腰看着父亲,柔声低语:“父亲,小野君是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大夫,他一定会治好您的。”
老爷子支支吾吾,言语不清,抬起不利索的手胡乱的指画。轻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背对着一众人,继续劝慰:“您放心,府里有我,您安心养病。”
老爷子费力的:“啊啊”
“您放心,一切有我。父亲,歇一会儿吧。”
老爷子听话的闭上眼睛,轻寒轻轻放下幔帐,这才回身说:“家父对不能亲自招待太郎深表遗憾,嘱咐我一定好生招待。”
武田太郎也适时露出关心的表情,遗憾的说:“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老先生,没想到啊无觅也无需过于忧心,相信老先生一定会化险为夷,很快会痊愈。”
“谢谢!借您吉言。”
一行人依次走出房间,轻寒虽然忧心父亲的病,但依然谨遵待客之道,邀请武田太郎留饭,并直言府里的厨子有几道拿手菜,不仅美味,且品相精致。
作为武将,武田太郎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并不高,食能果腹,衣能避寒,住能卧睡,粗糙简单就可,最不理解的就是一郎故作优雅的挑剔。
但这并不意味着武田太郎本人粗鄙不堪,武田太郎代表着武田家族的高贵与荣耀。从小到大,吃的用的无一不精致,古老的武田家族自有一套历代遵循的规矩。所以,武田家族代代都有太郎这样出色的将军,上马能战,下马能治。
但生性狡诈多疑的武田太郎怎能在这多事之秋留饭?
轻寒虽诚心,武田太郎却客气的回绝了。
得到了第一手消息,武田太郎急着回去考虑下一步,带着一行人告辞离去。
轻寒亲自带着大管家福伯把一行人送到大门口,看着车绝尘而去,这才冷着脸返回。
挥手命人紧关府门,轻寒阴沉着脸回了主院。
老爷子这会儿正坐在炕上喝茶吃点心,瞧轻寒进来,咧嘴一笑,得意的戏谑道:“小日本没看出了吧?”
轻寒笑着坐在父亲对面:“您老可吓我一跳,心里嘀咕着咋就重了?以后这样的事儿您老还是提前言语一声,免得儿子差点失了态。”
老爷子得意的一笑:“提前招呼了那就没这效果了,瞧见没?这样才显得真,糊弄小鬼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轻寒把面前的点心碟子往老爷子那儿推了推,也不再说这事,只言道:“这几天辛苦父亲了,赶明儿我回来时带只鸭子。”
“嗯嗯,以后为父是不能出门了,北京城那些个好吃的,好玩的与我无缘了,想吃点可口的还真就得无觅上心。”
“那是自然。”
老爷子吃好了,毫无形象的靠着炕桌,端起茶碗漱口。
轻寒叫了耿二进来,吩咐耿二把前院书房旁的屋子收拾出来,以后老爷就在那儿养病。
老爷这病受不的丁点刺激,要静养。想请安的也得分批次,别一股脑的同时来,扰了老爷静养就别客气,耿府绝不容。外面递帖子拜会的,全推了,放话出去,耿府老爷病重,不见客。
老爷身边只留耿二贴身伺候,管家福伯替换,其他人一律不得近身。
老爷这事儿万分保密,即使太太、姨娘们也不能知道,免得节外生枝。以防万一,轻寒一会儿会亲自去跟母亲打招呼。
二少爷、三少爷若是想伺疾,就在厢房榻上歇着,汤药绝不能经手,不必贴身伺候。老爷若是睡了,就直接打发回去。就说是老爷吩咐的,耿府所有的依仗都靠少爷们,望少爷们以事业为重,少爷们混的好了,老爷自然也好。
耿二点头,管家福伯进来说:“老爷,大少爷,已经打发石头去接大夫了。”
轻寒笑笑:“还是福伯想的周到。”
“大少爷放心,请的是府上相熟的大夫。”
“福伯辛苦!”
武田太郎一行人一路上沉默,小野院长直接回了医院,雅子跟车进了临时官署。
武田太郎坐在临时官署的办公室里,脸色黑的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