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寒抬抬眉瞅一眼张家大哥,张家当家人摸摸鼻子。
“那个……您那日本夫人……”
轻寒低笑一声:“怕我耿府河东狮吼?”
兄弟俩略显尴尬。
轻寒轻笑,优雅起身:“走吧。”
三人坐张家的车直接到了灯市口。
进了熟悉的歌舞厅,眼前是灯红酒绿,耳边是低迷诱惑。
张家的当家人自然是早就约了人谈生意,张言自是陪同轻寒消遣。
两人坐在沙发上,惬意的浅尝美酒。
张言靠近轻寒低声说:“这儿的当红舞女以前是情报站老大的秘书兼情人,如今落魄了,成了灯市口红舞女,有名的交际花。”
轻寒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也没反对。
张言立马起身去交涉,没一会儿,媗娘和另一名舞女跟着张言过来了。
媗娘一瞧见轻寒,立马扬起明媚的笑容。
“呦,又见面了。”
轻寒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竟然露出些许微笑,让张言不禁暗地里啧啧咋舌。
媗娘熟稔的直接坐在轻寒身边,爽朗笑道:“耿大翻译,谢您赏脸。”
张言身边的舞女也顺势坐在张言身边。
张言瞧着俩人道:“二位也是熟人啊?”
轻寒淡淡的回应:“媗小姐跟王处长是朋友,耿某借王处长的光,有幸与媗小姐聊过几次。”
轻寒轻松的将武田太郎的决定传达给媗娘。
接下来的日子,北平果然又一次掀起抓捕狂潮。
让武田太郎恼火是特高课如今的办事效率。云子信誓旦旦的保证,却每一次都是以晚了一步破防。
原本经过特务处近半年的摸底跟踪,基本掌握的暗线,已经完全可以收网了。
没想到,真到了收网的时候,却是空欢喜一场。
那些联络点已是人去楼空,那些联络员,更是凭空消失。
王处长折腾了十几天,只抓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
酷刑上了一轮又一轮,也没审出个子午卯丑来。
武田太郎的心情可想而知,每天都在暴怒疯狂的边缘,稍一触动,便是滔天的怒火。
令武田太郎没想到的是,更为糟糕的事儿还在后面等着他。
八月,北平的盛夏,火炉般的酷热令人心情无端的烦躁。
轻寒下班接了雅子一同回家,路上特意绕道去了冰糕店,吃了冰糕,给家人买了冰棍。
开着车,很快到了耿府大门口。
大管家福伯又在门口伸着脖子张望。
但凡大管家福伯这动静,准保没好事儿。
果然,车一停,大管家福伯一个箭步就窜出来了。
“大少爷哎,您可算回来了。”
石头拿着一盒子的冰棍:“福伯,吃冰棍。”
“吃冰棍?这会子我想吃铁棍。”
话虽这么说,福伯还是拿一根冰棍:“唉,我还是先败败火。”
石头憨憨的笑着说:“福伯,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了?”
“去,混小子,麻利儿的把这败火的好东西给主子们送过去。哦,对了,柳姨娘那院就别去了。”
石头倒是没多想,捧着盒子一路小跑去送冰棍。
福伯咬一口冰棍,败败火,跟着轻寒和雅子一路往里走。
“大少爷,今儿下晌来了一帮子警察,把三少爷抓走了。”
轻寒脚步一顿,以为自个儿耳朵有毛病没听清。
“警察把不散抓走了?”
“是啊,大少爷哎,您是没瞧见,那些个警察一进门就没好脸,要见老爷,我说我们家老爷病着,不方便见客,人就问三少爷跟哪院住,我就问嘛事儿,人压根不搭理我,那个横哦,直跟我说,废话少说,耽误了正事,治你个妨碍公务罪。奔着柳姨娘的院子就去了,三少爷那会儿才刚儿进屋,正跟柳姨娘说话呢,一窝子警察上去就给摁地上了。哎呦喂,大少爷哎,您可得想法子啊,说啥也得把三少爷给捞出来啊,大少爷哎,我这心啊,针扎似的哦……”
福伯说的那叫个声情并茂,轻寒楞是没瞧出福伯有那么丁点儿的伤心,瞧着貌似还有些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