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母女连心,雅子第二天就得知了母亲的消息,这消息却如同晴天霹雳,劈的雅子差点晕倒。
雅子今儿下班时,在医院门口遇见了故人,一位受伤的日本士兵。
他是武田家奴仆的儿子,因为重伤被送到中日友好医院治疗,现已恢复的差不多。
士兵先看到了雅子,试探着叫了一声:“雅子小姐?”
雅子停下脚步看着士兵,一张稚嫩的脸,一双迷茫的眼睛。
雅子仔细看他:“四郎?”
士兵惊喜的笑了:“雅子小姐,是我。”
他乡遇故知,两人激动异常。两人就站在医院门口,叙述着故人之情。
雅子问他,应该才十四岁,怎么就上了战场?
四郎忧郁的告诉雅子,征兵的年龄一降再降,现在十三、四岁就必须应征入伍。
最可怕的是四郎说,自己和父亲被送到中国打仗,而他的母亲竟然被送到中国慰问士兵,成为军中的慰安妇。
四郎的眼神哀伤悲痛,无助无力。
雅子惊讶的问:“慰安妇,你的母亲?怎么会?”
四郎此时的眼神呈现出的死亡般的绝望。
“没有办法,将军说武田家族要为圣战竭尽全力,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男人只要拿得起枪,就必须上战场;女人,也必须为圣战奉献,所以,我的母亲,你的母亲,都被送到了中国,成为安抚士兵的慰安妇。”
“我的母亲?”
雅子惊叫出声。
“雅子小姐不知道?”
“不,不,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
雅子甚至没有勇气去质问哥哥和姐姐,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雅子曾经以为自己的努力,至少能为母亲争取好一点的生活。可是,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母亲被送到中国成了慰安妇,可笑,真的可笑。
雅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一个彻头彻尾愚蠢至极的小丑。
雅子一路踉跄,面色苍白憔悴,眼神绝望无助。初春的雨寂寞伤感,路上只有寥落的行人。
雅子淋着小雨,背影孤寂清冷。
雅子一个人慢慢走着,微冷的的雨沙沙的滴落在肩头,然后无奈的滑落。
雅子走了很久,走到护城河边。雨中的河面朦胧模糊,几叶孤帆静静停在河面,雨水落下,河面泛起一圈一圈细细的涟漪,寂静的河面一片哀色。
雅子静静看着河面,目光沉沉,脸上一片哀色,背影萧瑟清冷。
雅子觉得生无可恋时,耿府也是人仰马翻,乱哄哄的一片。
太太急得差点晕倒,不管不顾的就要回娘家,翠儿死命拦着。
“太太,您回去能咋办?那边正乱着,不如咱就在家想法子,这天也不早了,大少爷应该快回来了。不如我这就使人跟大门上等着,只要是大少爷一回来,立马请大少爷过来,咱没法子,大少爷指定有法子。”
太太捏着帕子拭拭眼角,点点头:“对,快使人去找寒儿,快去。”
大管家候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这太太若是急出个好歹,他罪无可恕。
这会子听着太太总算缓过口气,提溜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直着脖子说:“太太,我这就跟大门上候着去。”
石头在门外一按喇叭,大管家就窜出来了。
“大少爷,您可回来了。”
这神情轻寒就知道有事儿。
“大少爷,太太正等着大少爷呢。”
“母亲?”
“嗯,敏少爷家里出事儿了,下午使人过来了,说是玉玲小姐被日本兵抓走了。”
“玉玲被日本兵抓了?”
“是啊,太太急得差点晕倒,才刚儿还想着过去瞧瞧,被翠儿死命拦着。”
“跟母亲说,我这就过去瞧瞧。”
“唉,大少爷,您可慢着点儿。”
石头开车一路疾驰,到了舅舅家。
舅舅家典型的北方四合院,敏表哥就在门口转圈。瞧见轻寒忙迎上来,家里一团糟,不敢进门。
轻寒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敏表哥垂头丧气道:“说她谋害公公。”
这理由,轻寒都觉得不能理解。
“谋害公公?”
儿媳谋害公公,咋听着就诡异。
敏表哥一拍头说:“玉玲的公公就是盛委员。”
轻寒刚抬起的脚一顿,转头看着敏表哥。
“玉玲的是盛委员的儿媳妇?”
敏表哥点头,这事儿说来话长。
玉玲的丈夫姓邱,是盛委员的第二个儿子。
盛委员本姓邱,年少时过继给姨夫,改姓盛。可邱家的两个儿子先后出事都殁了,邱家也断了香火。所以盛委员结婚生子后,第一个儿子姓盛,给盛家续香火,第二个儿子姓邱,给邱家续香火。
玉玲说亲那会儿,盛委员也不在家,远在千里之外,亲家太太压根没提这事儿,打着邱家的名义议的亲。
日本人进了北平城,盛委员才回来的。
这事儿饶北平城就没几个不知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