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先生站在床前为老太太接骨,猛然瞥到一只鬼爪,脚步一个踉跄,接回去的骨缝错位。
一霎时满身虚汗。
从医多年,从没这种失败案例。
他皱眉,国公爷家可真乱!
治病的关键时刻都能被突然打扰。
他转头看向龙言澈。
“老夫人的腿骨本就难接,刚才突然受到干扰接偏了,还得重新正骨,疼痛会加大百倍。”
“为了避免她咬到舌头,给嘴里塞个东西吧。”
龙言澈也看到了那只手,吓得一脑门子冷汗,根本没听清华先生的话。
话先生交代完,重新正骨。
为避免再次干扰,他抬脚踩在白灵姝手上。
“嘶……”
白灵姝倒抽一口冷气,十指连心,抓心挠肝的痛。
华先生用力一拉,把错位的骨头拉开,再重新。
“啊......”
老太太大叫一声,疼得面容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慌乱间一把抓过龙言澈的手一口咬住,死死地咬着不让自己发声打扰到正骨。
龙言澈痛的龇牙咧嘴,却是一动都不敢动,任由老娘咬着。
老太太牙口不全,咬得深浅不一,但也够呛。
时间静止,疼痛蔓延,三个人在疼痛中无限坚持着,气氛诡异地和谐。
好一会儿,华先生才吐出两个字。
“好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走到桌子前坐下开药方。
三个人才得以解放,疼痛慢慢缓减。
白灵姝慢慢抽回了痛到麻木的手,心里把华先生咒骂了千百遍。
华先生把药方交给龙言澈。
“骨头接好了,但切记不能动,老太太年纪大了康复起来费劲一些。”
“按时服药,百天之后,找我来拆夹板。”
华先生吩咐完,提了医药箱告辞离开。
洛星瑶也抱着小龙龙就走。
白灵姝终于松了口气,推开那些脏被褥爬了出来。
她蓬头垢面浑身脏污,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怪味。
她轻唤一声龙郎就往他身上扑。
龙言澈抬手捂住鼻子斜跨一步避开。
她抬眸委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瞬间升腾起一阵水雾。
老太太一看到她就心头火起。
“贱人,敢故意延误老身治疗?”
“还敢在老身正骨时捣乱,害老身平白受了很多折磨。”
“来人,拖下去把她的腿打折了。”
白灵姝吓得一骨碌爬起来跪好,“老夫人,别……别……别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厮拖起白灵姝出了门。
下一刻,白灵姝的哭嚎声响彻整个凌云阁。
打了一会,老太太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要不是她去挑衅洛星瑶,娘也不用赔那么多银子。”
“这一次小惩大诫,让她滚回去闭门思过,别再出来蹦跶。”
龙言澈点头称是,出去看白灵姝。
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脸色苍白,眸中蓄泪。
“龙郎,慕容被辰王殿下扔进大理寺监狱……我是想为娘请医生,博取好感,求娘帮我啊!”
“只是华先生不给我面子,才把事情搞砸的!”
龙言澈愣怔在当场,如遭雷劈。
怎么会?
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为何三番两次进监狱,而且还一次比一次事儿大?
老半天,他才缓过劲儿来。
“辰王殿下为何要抓她?”
白灵姝哭得肝肠寸断,斟酌用词。
“我也不清楚啊!昨天晚上突然就被辰王的人抓了。”
“她还怀着金家的长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给金丞相交代啊?”
虽然未婚先孕是件不光彩的事,但说出龙慕容怀孕,至少能让龙言澈顾及金家的孩子去救她。
龙言澈要崩溃了!
这个蠢女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是猪吗?”
“出了这样大的事还瞒着?不仅延误了给娘接骨的时间,还把慕容的事一拖再拖。”
“拖久了龙慕容挺着肚子坐牢,以后出来还有何脸面见人?”
龙慕容肚子里有了金家的长孙,还有点用处,即使金浅柠不会娶为正室夫人,做个侧室也算和丞相府联姻。
龙言澈抬手抚上太阳穴,最近诸事不顺,头疼得厉害。
“以后别偷偷进国公府,不然娘要是真的打折你的腿,我也护不了你。”
随即,派人把白灵姝送了回去。
龙言澈冥思苦想一夜。
第二天,带了礼物去看望摄政王君清尘。
君清尘战功赫赫名震东秦,只是淡泊名利,不愿过问朝政之事。但威望极高,慧民帝经常找他商议一些大事。
十几年前,龙言澈刚刚袭爵,朝野上下都瞧不起他。
洛星瑶写了一封信,让他拿着去找君清尘。
那时,君清尘态度随和,亲自带着他进了朝堂,召集文武百官为他开了一个会。
说他是忠臣之后,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