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来还是太过唐突,抱歉!”
御水菩提刚想着要带焰舞离开,便被翊君百崇一把拦了下来,笑着说道:“看看,看看,还是一庄之主呢,怎么就如此不禁玩笑。”
随后他又看向焰舞,接着说道:“如果没有猜错,这姑娘应该就是玄灵册上界位第七的火灵焰舞吧——赤虚焚炉的活祭品。”
见所有人都点头默认,他才继续说道:“虽然她能承受百世焚炼,修成灵体,但终归也是已经死去的人,焚炉虽被称为上古圣物但毕竟沾染了太多怨念,由此生出的灵体灵息不好控制也是自然的。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我的灵媒会先帮她稳住不断游窜的怨灵之气,以后便只能由她自己潜心修行,慢慢化解,恨意和怨念都会激化灵息燥动,希望有朝一日那千百年间的焚炉冤魂能获得解脱,还她自由。”
翊君白崇不愧是击退八大仙门唯一一个取得七里神殿接管资格的人,只要关乎玄灵灵体的事情都能被他一语道破。
看着翊君百崇的灵媒将焰舞带了出去,御水菩提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担忧。
“百崇的灵媒可以医治灵体,修复灵息,可是世间少有的上乘灵术,把焰舞交给他,你可放一百个心。”
花如幻的安慰让御水菩提心中一暖,原有的担忧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翊君百崇默不作声地看着二人,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坐在暮雾缭绕的悬亭里,还未满的明月。想着焰舞小小年纪便受了焚炉生祭的劫难,这是御水菩提在世间这么久都不曾体会过的,想着这些泪水也不听使唤的流下来,这时一双手搭上她的双肩,然后竟慢慢地将她紧紧环在了怀里。
许是这个怀抱太不熟悉,御水菩提噌地站起身来。看到身后的翊君百崇正是一脸恶意。
“是你?”
“那么你以为是谁?花如幻吗?”
“呵,果然啊!我不管你与如幻有过什么约定,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今天你对我的讽刺也好,戏弄也罢,都可以叫做迁怒。你懂不懂。”
翊君百崇冷笑一声,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倒地有多么天真,才能认为整件事都与己无关。
“我不懂?你又懂了多少?本来我是想过要把他抢回来,不过就在今天我改变了主意,我突然觉得你比花如幻更有利用价值。”
御水菩提微微抬起头,露出一丝已经看透一切的表情。
“说这些违心的话的时候,你是怎么忍住不笑的啊?”
翊君白崇略显慌张道:“你…你什么意思?”
“以前如幻同我说过,花谷修行之时他曾结交到一位挚友,此人资质通透,对灵息的操控更是让人叹为观止。最难的是,他还精通天下不多见的灵媒之术,说的不会就是您吧。如果真的是你,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觉得可笑吗?”
后山的月仿佛比什么时候都要皎洁,远处的湖面泛着粼光把那触不可及的星空,清清楚楚的临摹了下来。
只是美景总要有这一次的辜负,才能有下一次的不相负吧!
御水菩提看着远处的湖面,心也如斯一般平静。
“翊君大人,总归是我太失礼了,抱歉。”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既然如幻对你说了我们的交情,那他难道没有同你说过我们要共创大业吗?凡玄灵者有多少不是依仗家族走见不得人的捷径,有身份贵重的师门。但我与如幻不同,我们经历了人所不能的残酷磨砺才拥有灵体,荣升万尊灵体的路上全是我们带血的脚印。若是没有遇到你,也许现在他早已超出玄灵之外,岂能被一玄灵之册束了手脚?”
看着翊君白崇步步逼近,御水菩提并未急着反驳,而是慢慢说道:“也许你是错的。”
“错没错,试过才知道!”话未说完,一道蓝色剑气直直向御水菩提飞了过去。。
这时一声银铃翠响,一道银白瞬间冲了出来将蓝光弹了回去。
有了空隙之后御水菩提轻身飘起在夜空中一团银色与月光呼应,一时之间光影交错,剑气流彩。
看到御水菩提毫不犹豫地亮出拂光,翊君白崇的脸上现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虽然这女子可称得上世间少有的可人,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挥剑的力气。
如此就在七里神殿的悬山,这个可以窥探整个霁国灵息的地方,因为一场私怨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交汇在了一起。
夜空之下,剑光忽闪,恍若千万流星。
这场厮斗御水菩提已经做了必败的打算,不是碍于身份有所收敛,而是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
在蓝色剑影愈发强烈之下,拂光的灵息明显弱了下去。御水菩提只觉得已经拼尽全力,没想到的是,自己仙灵之体残存的灵息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消耗殆尽。
月光之下,菩提如一片无瑕的白羽缓缓下落,拂光也渐渐虚化了实体变成一缕银色烟霞收回到了手腕处的银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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