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邪到泾国驿馆之时,就听说国主突然之间就卧床不起,怕是得了什么重疾。泾国百姓更是人心惶惶,生怕国体有变,到时候被他国趁虚而入,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在所难免。
听着绘声绘色的讨论,善邪笑到连茶水都喝不下去了。
傲寒,别人不了解他,同为皇城中人的善邪确是对他熟到不能再熟了,不管是打仗还是计划打仗,他都是最后一个,一直以来都是敌不犯我,我不犯敌的那种,偷奸耍滑的本事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可谓是信手拈来。
这次怕是得罪了御灵山庄,又在故技重施了吧!
御灵山庄,御灵山庄,要想办法搭上话才可以呀。
就在善邪托着下巴,手指还不安分的敲着桌子的时候,他的眼睛却被从大门进来的糖九和焰舞吸引。
“焰舞,这小东西每天就是睡觉吗?我在庄里从未见它醒过。”
“糖九你可是傻了,别忘了它现在是谁,睡觉入梦,养精蓄锐,你呀以后用到它的地方还多着呢。”
“啊~~真好,为何我就必须每天这么累,说破嘴,跑断腿啊!”
焰舞忍不住噗哧一笑,再也没搭理他。
白水月从二人身后转过来,糖九与焰舞还未开口就被白水月一个冰冷的眼神生生逼了回去。
“此地还是泾国,并非嶙川,你们给我安分点。”水月冷冷说道。
本来善邪只是有些怀疑,但当他看见白水月时立刻就跳了起来,想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运气好挡也挡不住。
只见善邪从他靠窗的位置站起身来,直直的向他们的座位走来。
“水月哥哥!”善邪嬉皮笑脸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唤让白水月他们三人脸上满是疑问。白水月看着眼前的男子似是有些眼熟,但是也实在想不起来来哪里见过,糖九和焰舞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二人,因为与白水月相识多年也从未听他提起过还有什么兄弟。
“我,善邪。小时候在相府见过,后来便是在木灡学堂,你可还记得。”
虽然时隔多年,白水月对长相也确实不太记得,但听到“善邪”这两个字的时候,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继续装作不认识。
“记得吗?想起来了对不对?嘿嘿,水月哥你除了长高了,真是哪儿哪儿都没变啊。记得当时莫忡师父打我的时候你还帮我开解,如今想想当时只有你对我最好。”
本来一个糖九、焰舞就够受的了,如今又在半路来了一个从小就不受待见的善邪,听到他如此呱噪不止,白水月突然站起身了瞪着善邪说了一句“记住,当初是因为你用墨汁浸染了我整本《见兮清词》,而那本书整个霁寰没有第二本,莫忡因为教训你浪费了大家太多时间,所以我才开口阻止,并不是因为你。”
“那……那又怎样,你还是帮我了啊!”
“随你怎么说,小九、焰舞我们走。”
本来想套套近乎,跟御灵山庄扯上一些关系,没想到被白水月一两句便打发了,善邪心里不免有些受挫,急忙跑上去拦下他们,可怜巴巴地说道:“带我一程,求你们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搞不清楚这个小公子的用意。
“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没功夫带着你这个累赘,找你们家下人去!”焰舞一脸不快的说道。
被焰舞这么一吼,善邪更是委屈到向白水月身边凑凑了。
“我是不喜欢被人天天盯着才跑出来了,哪儿还带什么下人啊,我连钱都没带,所以看在同是霁国臣民,把我带回去可好?”
白水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悠悠说道:“就是因为你幼时便不服管教,以至于到了现在你还在为此事困扰,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管你,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尽羞辱,也好长长记性。”
“没用的,我善邪此人向来不知脸皮为何物,今日若是没有看见水月哥,这顿茶钱我也是打算要赖的。”
就在善邪还在不痛不痒的讲述他的不知羞耻之时,其余三人的眼神就差点把他杀死。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白水月赶紧让他打住:“闭嘴!带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到了嶙川就去沛安府,明陆大人会护送你回霁寰,如此安排小王爷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善邪急忙点头回道。
而糖九和焰舞别的没听到,就“小王爷”这三个字让他们倍感震惊。
谁会想到这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居然还是个王爷,再细细打量一番,只见他身着柔缎黄衫外罩雪纹白纱,腰间的镶玉缎带之上系着一块成色样式都堪称下等的环玉,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庞,衬着双眸更加灵动。这模样倒也讨喜,再看他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高高束起,却不似他人那般规矩,而是扎了一个斜笄,看起来便不像一个正经人家的孩子了。
糖九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浪荡公子,实在想不到这货居然还是个皇子。
就在他们还在为半路上捡了一个“麻烦”而气愤之时,水月悄悄地朝着手心看了一眼。
收到菩提灵笺之后,水月几人便早早的等在了泾国皇城门外,只是听说傲寒称病不见,司马云澈更是出了皇城之后便马不停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