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已是人声沸沸,而此时人们无疑都是在议论天殒最终会花落谁家,亦或是几人也会像之前的人一样,躯体化灰,魂飞湮灭……
花如幻若有所思地向里面看去,再看看那些已经准备就绪的护灵人,突然有一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水月,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进去的人,不知为何又都出来了,看来他们是知道其中厉害的。”
“聚灵化丹,棠央祸乱再到南疆巫地的大量敛财,再到陌岭的逆灵体,旧宅的冤魂,注灵的青花簪和这天殒,会不会有何关联?”
“时日上看,不太可能,不过……如果真有什么人能随意操控这时空,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我倒觉得这更是不太可能,”
水月看向容落和怀音示意二人过来,之后又细细问道:“你二人再好好回想,那个精通易容换面之人可有什么异处,事关重大,务必好生回想。”
容落凝神细想,除了穿着之外那人也确实未露出什么特别之处。
“那人身上略有檀香之气,时而也有草药味。”怀音慢慢说道,似是觉得这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说道这些容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比划道:“换容之后,他曾对我说了一句‘又见面了’,那时我尚不清醒,也不太在意,现在想想,他也许并不是在同我说话,而是在同我这张脸说话。”
花如幻略显紧张,像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犯了一个天大错误一般。
“焰舞曾说,圣器焚炉认的主便是你这个容貌,他名唤九方,所以那个人也识得九方一族,而且还非常熟悉。”
就在几人还在讨论之时,护灵人已经开始结结界,只见他们把权杖深深的插进石头里,一阵呲呲的灵光从地上流进大殿里,而后整个房屋都被缠绕在一道道灵光里。
“水月,婆婆她应该没问题吧,从里面出来之后估计就又是一个天地了。”
“不一馆主也在,别人也许不知,但你不可能不知,她的本事也不一定在婆婆之下。”
“水月,若她跟婆婆不是一条心呢?我们只知道她是不一馆主,可她究竟效忠于谁,我们并不知晓。”
“如幻你可安心,别忘了,那儿还有个万全的准备。”
花如幻顺着水月的目光向后看去,只见青千缕也在满怀心事的向里面看去。
“我同他联手,再加上容落的逆灵体破这结界应该没什么问题。最主要的是,今天过后我们就能弄明白一个百年谜题。若是天殒的灵力再加上那青花簪里的灵力能和婆婆体内佛蔻相抵,那也不妄我们犯险一场。”
如幻点头不语,虽是担忧,却也有些把握。
密室里,湛墙白顶,圆角孤灯,壁上刻的是镇灵词录,漂浮于空的黄幡之上贴的是祭魂之后死去人的名字,抬眼望去皆是黄红一片。
密室正中则是一张八宝紫檀香木台,台边刻印符咒,咒中流有不息之血灵,缓缓而上,紧紧地缠绕着那置在台上一团紫气中的天殒。
几人看到天殒之时,正值天殒有所异动,亦如闪电破空,周围的紫色雾气被这突来的力量震开了不少,而那控制着天殒的血灵咒也开始慢慢忽闪不定起来。
正渊面色凝重,似是见多了这样的情景,知道无论如何都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而这被天下传颂的宝物,也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各位请看,此咒之前还是血红异常,如今是真的淡了不少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少时日,仙师苦时的结界必然会被天殒灵息冲破,到那时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大殿之外,水月不停的回想:“时间,空间,长生不难,有足够的灵息即可。随意穿于古今?啊!不会吧!是他!”
灯火之中,水月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额头还渗出了点点汗珠。
只听他语调颤抖的对其他几人说道:“你们听好了,如果说有人能通晓古今,可改时令,你们可信?”
如幻手托下巴,细思了一下回道:“你方才不是说没有可能吗?”
“有!”水月目光突然坚定起来,神情似是无论谁说什么,他的话都不可违拗。
“阴九烛!婆婆曾经说过救她的人手上有六芒星纹,巧的是,我们曾看到那个记载着它的陈年卷宗‘执契于心,幻形于体,意之所向,决于六芒’,对,没错就是这几句话。所以六芒星纹是属于阴九烛的,也就是——九方皇家。”
听完水月的话,花如幻眉头一紧,慌忙上前握住水月肩膀,重重问道:“水月,可还有其他?”
水月坚定道:“只有六芒星的记载,还有一块玉板,再无其他。”
如幻突然恍若无神,双手也似无力般的慢慢垂下。
“容落,不管是我家庄主逼迫也好,自愿也罢,你与怀音终究是与御灵山庄有了牵扯,我御灵山庄一向如此,对于可交之人必是推心置腹,所以,有些事希望你们能烂在肚子里。今日,我御灵山庄怕是不好过了,你们……”
“花如幻你闭嘴,如果是要下逐客令,那还轮不到你。她救我出心魔,在山谷之间受我跪拜,我便自愿听命于她,所以你还想说些什么?”
容落慢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