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青竹林里所有的硝烟已渐渐沉下。
青战一把抓起地上的已经魂不附体的司马云澈,怒视道:“让他们停下,那些人是被你们故意异化的吧?”
司马云澈哼笑一声:“停不下来,也没办法停下来。”
“如今外面是有人挡着,所以你院内之人才能安稳,若是那些人一旦冲进前院,你们司马相府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司马云澈眼神闪烁,虽然有些担心,可还是死死坚持着:“他们要夺的是至净的灵息,不会对常人下手。”
青战猛的将司马云澈甩在地上,哈哈笑道:“无知小儿,这话你信吗?最多是对你讲起几百年前的碧华,可是你可知道,当时山下又死了多少百姓?你现在去也许还来得及,御灵山庄和七里神殿的人一走,你觉得君主还有守护这里的必要吗?”
听青战说完司马云澈的脸上已经浸出了不少冷汗,回想一下,这个方法是丘耳所授,而如今看来,丘耳对司马家根本就是怀恨在心,但又无可奈何,所以他极有可能利用这个办法替自己报仇。
司马云澈越想越是害怕,他跪在地上,对着青战请求道:“伯……伯父,您放了我,我母亲还在相府前院无人看顾,我要去救她,求您了伯父。”
青战着手一挥,司马云澈身上的缎带便消失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重伤的父亲,最终还是向竹林外跑去。
一阵烟土飘过,司马明空的脸上又多了一重落魄。他直直地看着不远处的雪灵魄,伸手够着,就在指尖刚刚触碰到的时候,便被慕容烁夜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司马明空忍着手指的疼痛,失去一切外力的时候他才能真真正正的用自己的心去回想。
突然一阵笑声响起,像是笑着他人,又像是笑着自己“这个时候,君主应该即刻杀了我才对。”司马明空继续挑衅着,像是只要看到慕容烁夜愤怒他才快乐。
“哼,本君可没有那么好心,让你死得那么容易。为了今天,你付出了多少,本君也就付出了多少。甚至,比你付出的还要多。从你害死我父皇时起就该提心掉胆的活着。”慕容烁夜丝毫没有改变脸色,因为他知道,如今眼前之人已经根本不配他再费一点心神。
“我说过了,慕容永昼,他必须死。从他对你的母亲,对凛鸳动了真感情的那一刻,他就该死!”司马明空愤愤说道,就像所有的画面都还在眼前一样……
城楼之上,司马明空看着凛鸳,他知道那便是凛国百姓口中的现世菩萨,第一次相见他便被凛鸳的笑容深深打动。这个姑娘本身就是一个救赎,慕容永昼看着一脸痴迷的司马明空,打趣道:“这样的女子我们霁国有的是,你可别被她迷住忘了计划。”
司马明空只是笑笑,他也只能笑笑,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子绝对不可能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可命运便便就是喜欢与不相信它的人开玩笑。
慕容永昼箭法精准,司马明空身手了得,所以这就是最完美的分配。
一支长箭直向凛鸳而来,就在那一刻,混在城楼之下人群之中的司马云澈飞身而起,替凛鸳挡下,因为箭身有毒,所以中箭之后司马明空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才知道是凛鸳不顾众人反对,把他带进了自己的住处。
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而唯一不在的是司马明空的感情。
因为多方的探秘,凛国的一切都已经掌握在霁国手中。
那夜君臣对饮。
“娶她也不过是制衡凛慕的借口,待雪灵魄被我霁国拿到,本君定不留她。”
“君主若是实在讨厌凛……凛国的人,到时候便让臣送她离开吧。”
许是太过明显,慕容永昼一眼也看出了司马明空的心思,不禁调侃道:“哈哈,你若是喜欢她,等凛慕降了,本君就把她送到你的府里不就好了,只是碍于两国颜面,此事绝对不可宣之于口。”
那一夜司马明空失眠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人生中,除了仇恨和厮杀,或许还可以有其他的。
霁、凛两国大婚之日,司马明空看到从百丈红锦上走来的凛鸳,虽然只能站在君主身后,恍惚间他真的以为是冲他走来。
大婚一切从简,没有繁琐的礼仪,没有正式的合卺,甚至没有一个正眼相看。
那夜,慕容烁夜进了千琼宫。
那夜,司马明空开始有了期盼。
那日,凛鸳从透光的凤冠盖头里看见了那个潜进她凛国的人。
从此,有人故意冷落着。
从此,有人默默守护着。
从此,有人暗暗痛恨着。
直到,凛慕蠢蠢欲动,联合寒栩意图倒戈。
再后来,慕容永昼还是“不得已”得到了凛鸳。
那日,一切如旧,却因一个欺骗,慕容永昼狠狠打了凛鸳一个耳光,虽然不应该,但是那一刻司马明空是开心的,因为他还是相信着慕容永昼,他对凛鸳没有感情。
烁夜出生的那晚,慕容永昼与司马明空对饮了一夜。
那一夜之后,司马明空终于明白,什么是君臣有别,君可以欺骗,君可以出尔反尔,君可以利用所有人包括别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