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小子,这就是那位寒小姐了,你有什么不服,大可开口请教。”
正看着各式似乎诉说着历史的古琴尚未回神的寒冰冰忽听何老提到自己,转头看向他的方向。
却见厅内除了刚刚见过的几位老者,还有一位年轻男人。
说是男人也不太贴切,在寒冰冰看来,那就是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
那人还未开口,何老身旁的一位老者先笑着打起了圆场。
“何老!您老可真是!先让两位客人坐下喝口茶再谈也不迟啊。”
众人纷纷邀请寒冰冰两人在厅内另一侧的长桌旁坐下。
刚刚那位老者为两人斟上茶,自我介绍道:“小老儿我是鲁省古琴鉴定协会的会长谢怀生。”
“这几位都是我们协会的副会长,那小子,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谢御琴。”
被指着的小年轻忽道,“御剑的御,古琴的琴。”
谢会长摇头呵呵笑,“这儿其实算是我们协会的收藏馆,属于非正式活动场所,二位不必拘束。”
“前几天听何老说起过您对他制琴技艺上的提点,我们对您可谓是相见恨晚了!”
寒冰冰镇定举杯,“您客气了,那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谢御琴轻哼一声,引来墨涵怒目而视。
谢会长接收到其他几人急切的目光,才缓缓道,“今天请寒小姐来,实则是有事相求。”
“我们协会收藏的古琴有部分也会出借给外部团体使用,毕竟只是摆在这里并不是它们的存世意义。”
“前些年一直都没有什么大问题,直到最近几个月,明明收回来的古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损坏,音质却完全发生了变化。”
“我们这些人也算是古琴界的老人了,自认为都有一双不会错认的眼睛,却也着实没有看出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不过是被人掉包了而已!”谢御琴突然插话道。
“小琴!”谢会长饱含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不知能否拜请寒小姐帮我们看看,如若能找出原因,当有重谢。”
寒冰冰并不虚让,只淡淡道:“能让我先看看你们觉得有问题的琴吗?”
众人连忙起身做请,引着寒冰冰来到一处琴台前。
这是一张外观古朴的蕉叶式古琴。
观她悬着琴穗的琴首圆润饱满,蕉叶叶柄向内弯曲成琴首护轸,配上翠绿的琴轸,浑然天成。
蕉叶般的琴底造型圆润流畅,底板上茎脉的纹路隐约可见,连丝弦都保养的十分得当。
寒冰冰双手悬空覆在琴上,左手轻按,右手先托后抹,听着“铮铮”的琴音,眼眸轻动。
抬头询问,“介意我翻转过来看一下吗?”
两名老者连忙上前,动作小心地将琴立起,寒冰冰制止道,“这样即可。”
见她不错眼地盯着琴轸的位置,围在前排的谢会长和何老也将眼睛移了过去。
“可有确认过琴轸?”寒冰冰问话的同时纤手抚过如玉石般剔透的琴轸。
谢会长与其他几位老者对视一眼,皆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琴轸出了问题?”站在众人后方的谢御琴抱臂问道。
寒冰冰不置可否,示意老者将琴反着放下,将琴轸露在众人面前。
“这把琴想来应是古物吧?”
“是的,据我们私下评鉴,当是清末时期的作品。”
寒冰冰伸出食指摇了摇,“非也,比之更早。”
这次倒是不用花费功德,凭她自己就能感受到,这琴中两块青铜木和杉木的存世之龄远远超过了300年。
至于其上的零件,她倒是知之不深。
谢会长很是惊讶,这张古琴得来之时,在场众人就曾因为它久远的年头讨论过是否要送至博物馆。
可,实在是不舍。
又考虑到当时博物馆内对于古物的保养实在不能令众人安心,索性就将之偷偷留在了他们自己的收藏馆里。
怎么现在听她这话,这蕉叶琴的制成居然比清末还要早?
正在众老拿着放大镜等各种工具围着古琴开始再次研究时,谢御琴忽道,“这和琴音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寒冰冰不看他,只将眼睛溜过琴板背面的花纹。
反问道,“以你之见,如若这是件比清末藏品还古老的物件,懂行的人见了该当如何?”
谢御琴一声冷哼,“自是想占为己有!”
寒冰冰点了点头,指了指蕉叶琴,“但是这琴还在,又怎么说?”
谢御琴脑子转的飞快,联想到刚刚她关注的琴轸,连忙拨开围着的几位爷爷挤了进去。
他拿过台上的聚光电筒,一一看过用作琴轸的玉石,“砰”的一拍台面!
“果然是有人掉包!”
众老被他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反应过来,顿时又一窝蜂地围到了玉石琴轸旁。
谢御琴从里面挤了出来,面色微红,吞吞吐吐地问了句,“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已经走到另一张琴旁观看的寒冰冰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声“猜的”,把谢御琴堵的不轻。
当先看过的谢会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