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羿这家伙永远都是这副模样,恶劣,卑鄙,宛如一只臭水沟的老鼠。
但就是这样,朗无忧才会拿他没有办法,他是可以杀了萧君羿一了百了,但是之后怎么办,他会背上杀人的名声,而且杀的还是周不伪的孙子。
他在正道不会再有立足的地方,更何况,不单单是他一人,竹昊也跟他在一起,他能亡命天涯,竹昊能吗。
看着朗无忧眉间的郁色,萧君羿悄悄勾起了嘴角,他赌对了。
这世间说是正魔不两立,但哪有那么纯粹的黑白,那些高风亮节的君子,各自都有腌肮的破事,很多时候,那些正道都是因为规矩束手束脚,反而害了更多的人。
而朗无忧正是被那些无形的铁链束缚住了手脚,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啊,永远都会在乎那些可笑的亲情友情,宗门情谊。
见朗无忧转身要走,萧君羿笑的更加得意,他就喜欢这副看不惯他又杀不了他的感觉。
只可惜这次,他得意早了,那得意的笑容维持在他脸上,成为了他死前最后一个表情,朗无忧放下了他结印的手,面无表情,萧君羿死了,周均羿也死了。
站在这黑漆漆的牢房之中,朗无忧只是发愣了一小会,便伸手盖上了周均羿没有闭合的双眼。
“对不起......”
即便萧君羿说周均羿是他的分魂,但朗无忧还是觉得自己对无辜之人下了手,不知者无罪,更何况周均羿还有着爱他的爷爷,他虽然只是一道分魂,缺失了七魄,呆呆傻傻的,但是他应是一名独立的人,有独立的人生。
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呆傻的活在世上,有着自己的亲情友情,自己的人生路途,他本不该被萧君羿拖累的。
但朗无忧也说不清这个问题,周均羿三岁之前又算什么,这到因果该算在谁的身上,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他深吸一口气,已然做好了准备,轻轻唤道:“山河图。”
即便是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出去会面对什么,但是朗无忧还是义无反顾,他若是在这里放过了萧君羿,那那些已经被萧君羿害死的人算什么。
更何况,萧君羿是一个彻头彻尾魔性不改的魔头,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故事,只有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的教训,朗无忧不能让一个魔头从他手中逃过,去祸害更多的人。
即便背负上罪名,即便和亲友裂绝,即便是前途尽毁,他也不会对自己的所行所为后悔。
他相信,无论是落入什么样的泥泞之中,他都有着重新爬起来的本事。
踏出黑牢,竹昊早在外面等着了,他一看到朗无忧出来就要迎上去,根本没在乎朗无忧身侧多出的山河图。
却是被锋利的日月轮抵住了脖子,朗无忧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似乎不是他手持法器威胁着竹昊的性命。
“师,竹昊,你现在是我的祭品。”师兄的称呼戛然而止,朗无忧平静的扣住了竹昊的双手,让他背部贴着自己,挡在自己前方。
山河图被光明正大的用了出来,支撑着朗无忧摇摇欲坠的神海,即便头疼欲裂,他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摸样。
竹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挣扎,只是担忧的说道:“无忧师弟,发生什么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朗无忧对于竹昊的担忧,只是平静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竹昊,我叫什么?”
竹昊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动了动,脖子触碰到冰冷的日月轮流下一道血线来。
“你叫良无忧。”
山河图化作一道繁复的神虹,带着朗无忧破开层层牢房,飞至天池城上空,有人注意到了他,底下议论纷纷。
“那不是丹会大比已经预定了第一的那个良无忧吗,他怎么能御空而行?”
“真是不讲规矩,即便是天才也要遵守规矩啊,城池不能用飞行法器。”
“话说他是不是用刀架在竹家公子的脖子上,他们这是闹掰了?”
天池城的守卫很快就踩着飞行法器跟了上来,很是为难的说道:“良无忧丹师,请你放开竹公子,停下飞行法器的使用。”
只见平日里温和有礼的朗无忧,在面对天池城所有人的时候,狠厉的说道:“滚!要不连你一起杀了。”
这声音明明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天池城,那有练气五层修为的守卫,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朗无忧一掌拍了下去,他现在才同竹昊说到,也是同在场的所有人说到。
“都给我听好了,我是朗无忧。”
“你们这些人永远都是这副模样,蠢笨如猪,这里已经被我布下了血祭阵法,你们都等着成为我的养分吧。”
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将城主,还有那些因为丹会大比而聚集到这里的筑基强者都吸引了过来,其中也是混杂着不少熟人,有玉鸟,有催火,扰火老人,有轩辕离江,有周不伪。
甚至连躲藏在阴暗处的古元都在悄悄观察着,他们都一致的认为朗无忧是突然发疯了。
这样的朗无忧和所有印象里的人都不一样,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大喊道:“他说他叫朗无忧,不是良无忧!”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