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被茶九重收进了怀里,这可是金丹期修士出手的机会,一顿酒倒是换的值,他勾着嘴角笑着,一双桃花眼迷醉的看着屋外朦胧的天色,要下雨了。
......
大雨滂沱,除了少数人还在外面停留,大多都去到了屋里,热闹的街道在雨中变的冷冷清清,却也不乏行走在雨中的高手。
朗无忧满身酒气,但从未有过醉意,麻痹自己,自甘堕落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到。
辛辣的酒水入喉就化成了寡淡无味的水,他想起了过去许多事,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所有经历到最后不过是一点风霜雪打罢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昨日种种,皆成今我,今日种种,皆成新我。
承认自己动了情,又有何难,种种皆是因果,时间永远在往前,他早该做出前进了。
翩翩青衫走暗巷,朦胧大雨忘君容。
道是天苍明爱恨,奈何诉以生死别。
一杆手持骨伞的身影不知何时靠近了朗无忧,那人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有怨恨,有不解,但最后都化成了一声低语。
“你也不想在这里和我打吧,出去谈谈吧。”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你会想知道主魂做了什么手脚的。”
“一刻钟。”
原先位置的两道身影,只是眨眼间便没了下落,让人不禁怀疑,刚刚那位置到底有没有人来过。
朗无忧还带着他那可笑的木桩子脑袋,对于自己是怎么被萧君羿这道分魂找到并不好奇,世间寻人的招数少说也有百来种,他如此大肆通缉萧君羿,被找到不是一件怪事,反倒是觉得,萧君羿这道分魂找来的时间还晚了点。
这片空间在他们的谈话间被封禁住了,就连外面的雨都落不进来,朗无忧俯手而立,淡淡道:“说吧。”
萧君羿这道分魂收起了骨伞,露出的竟然是一道中年女人的面孔,头发规规矩矩的盘在了脑后,几根红玉簪子点缀其中,她的那双桃花眼和茶九重有几分相似。
“请相信我别无二意,毕竟我在这里住了许久,若非我自己暴露出来,你是绝对查不到我的。”
朗无忧没有说话,以他对萧君羿的经验来说,萧君羿说话从来都是满嘴胡言,在不达目地前,他是不会说真话的。
见朗无忧不信,那女人叹了一口气,手中掷出一道天地令,令中展现了她的身份,涂事成,天地阁的高层之一。
“主魂一直记着天地阁和岚风书院当年将他打成重伤,不得不修炼兵解大法的仇。在他兵解大法小成时,便将我投身在这具身体中了,作为他埋在天地阁的暗棋。”
“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想再参与进主魂的腥风血雨中,当主魂和我失联的时候,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
“但你出现了,主魂慌了,他要拼死一搏,你应该明白萧君羿是个怎么样的人吧,他要拖着所有人下水,包括我如今的丈夫,儿子,弟弟。”
朗无忧听到这,冷笑一声,显然对涂事成的话没信过半分。
“你敢说你没为萧君羿做过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你身上分明血孽滔天,血颅丹没少吃吧。”
“你一心说着自己想过平静日子,但是你犯下的罪已成事实,若是放下屠刀就能成佛,那所谓的西天极乐世界都是一群恶贯满盈的盗匪。”
涂事成的面容微微扭曲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道:“你的身上同样也有血孽缠身,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说我的?难道这天下就不能给人改正的机会了吗?”
对于这种反驳,朗无忧只是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如今才出来呢?”
涂事成的双眸闭上,深吸了一口气,她再次睁眼时,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
“我承认我胆小怕事,不敢去反抗主魂,但所有人心底都有不能触碰的存在,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爱的丈夫还有不懂事的儿子离我远去。”
“你应该懂这种感觉吧,这是人之常情,亲缘,爱情,舐犊之情,这都是人生来就有的情绪啊,主魂这次要行之举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不能再退让了。”
也许是炙热的泪花打动了朗无忧,他的语气柔和了一些,问道:“那萧君羿到底要做什么事出来?”
迟疑了一会,涂事成有些小心的打量着四周,随后试探的发出了一点音调,在确定萧君羿的禁令失效后,她快速的将事情托盘而出。
“他要在下周的那场拍卖会上动手,这十二阁已经被他布下了层层阵法,就等所有人进入拍卖会的时候动手,他要抽那些人的修为气血作为复活的养料。”
“现在是阻止他的最后机会,要不取消拍卖会,要不将那些阵点破掉,到时候我们便可瓮中捉鳖,反将主魂一棋。”
朗无忧沉默了一会,同意了涂事成的提议。
“好。”
涂事成见状顿时捂住了嘴,激动的说道:“太好了,还请现在就同我去破掉阵点。”
......
涂聂听着属下的汇报,眉头高高的挑起,他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木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