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着头皮的疼痛感,让司图面目扭曲,他紧闭上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外面充斥血腥和嘲弄的世界,叫他沉默不语。
他知道,无论怎么说,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虐待。
就在此时,头上的力道一松,他从半空摔落下去,脸侧着地,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在恍惚中看到风休也在迷迷糊糊中醒了。
“哟,又一个崽子醒了,这个看起来更是细皮嫩肉,想来是什么世家的公子哥吧。”
风休不过刚醒,就被这里恶心的血气呛的直反胃,更是在看清外界的环境后止不住的干呕起来,他吐不出什么东西,因为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吐过一轮了。
“你......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家伙!做这种事的时候,你们不会良心不安吗!”
这般天真的话语,让不少人为之一愣,倒不是什么良心被唤醒了,只是震愣风休怎么会说出这般白痴的话,在这弱肉强食为底层法则的世界,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得是何等‘幸福’啊。
嫉妒的情绪毫不掩饰,大汉扯起了风休的长发,对着他露出一个狞笑的表情,脸上的点点血渍更显得狰狞。
“畜生不如,对,我就是个畜生不如的家伙。”他将风休的头按在了地上,让那些锋利的碎石刮弄着风休的脸,听着风休痛苦的叫声兴奋不已。
“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羡慕那些畜生,每天都有吃有喝的,只用干活就好,拉磨,耕田,运货,多简单的活计啊!”
“不像我啊,是人拼了命不停生出的废物,只有喂畜生的用途。”
“人想走上修仙一途,无非就求个资质好,或者家世好,要知道修仙者多好,高高在上,而且还可以赌,只要不停的生,生上十几个,总能生出一个资质好的,能带所有人鸡犬升天的。”
“而资质不好的,不是卖了,就是丢了,我家特穷,所以我上头几个没资质的哥哥姐姐在测完资质后,都成了难得能吃上一次的肉菜。”
“我们的数量比畜生多多了,累多了,死多了,畜生的生死会被它的主人在意,而我们的生死不会有人会在意,毕竟凡人就像这世上生生不息的野草啊,割一割,拔一拔,它又自己长出来了。”
“你他娘的怎么会懂呢!你这种衣食无忧,一出生就含着金勺子的小公子怎么会懂呢!?毕竟就连侍奉你的家仆,都是一层层选出来的幸运儿啊!”
越说,嫉恨的情绪越是堆积,他按压风休的力道越是大了起来,一直到风休的声音微弱下去,他才重新提起了风休的脑袋,风休的脸已经像一张破败的棉絮,密密麻麻,细细小小的刮痕都落在他的脸上。
风休疼的昏死过去了。
大汉松手将他扔下,若无其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干起活来,其他人都是这般,对这两名少年的处境漠不关心,甚至还想去踩上一脚。
等风休再醒来时,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事实,他被魔修抓住了。
不过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这里的血腥味依旧,却只有零星几人还在,他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直到一旁的司图撞了他一下,他才注意到有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别,别过来......”风休恐惧的说着,身子一个劲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洞壁,抵到洞壁的他无路可退,只能颤抖的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别过来。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脸上有种清凉的感觉,他小心的睁开了半只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普通至极的脸,正用手指沾着药,给他一点一点的涂着。
“你,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忘记你们对我做的事......”
方术冷漠的哦了一声,随后继续涂着药,一直到风休脸上所有的伤口都填上了药,他才转身给司图上药。
司图的伤在肚子上,所以方术掀起了他的衣服,垂眸给他上着药,这让司图有机会打量面前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一对柳叶眉弯弯,藏在睫毛底下的眸色深邃,就同恒古不变的寒潭一般,他记得,刚开始也是这个男人出言让他逃过一劫。
或许,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逃出生天的机会。
“你为什么帮我们?”司图压低声音不动声色的问道。
方术并没有压低声音,他像是不在乎被别人看见这种异样的举动,上完药耷拉着腿,坐到了一旁的石墩上,回道:“老大说了,不能伤害你们,那些蠢货管不住自己,我给他们收拾一下残局而已。”
他的声音不大,但正好让整个洞穴的人都能听见,原本还打量在他身上狐疑的目光顿时消散,一人讥讽的笑道:“方术,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娘腔了,回头兄弟去春风楼的钱都能在你身上省了,哈哈哈。”
“说的真恶心,如果那些家伙能赶在老大回来前回来,我至于给他们收拾残局吗?”
方术说着,将手中的药瓶砸了过去,那人伸手接下,收入了怀中,这可是好东西,像他们这种魔修想要搞到这玩意,要加不少灵石的。
“都在这里呆上几月,难得有出去的机会,你这家伙不出去才奇怪吧。”
“哼。”
“哈,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