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和皇后正震惊于苏祭酒的特殊癖好时,右丞相周硕骂骂咧咧闯了进来。
“哪里来的刁民?”他中气十足大喝,“胆敢伤了老夫长孙,你们活腻了,信不信老夫诛了你们九族!”
他一到国子监第一时间见了大孙子,他大孙子竟生生断了三根肋骨。
三根肋骨啊,去他府上传信之人还谎称帝后在国子监,但他打听过今日帝后跟本没有在这附近出现过。
周硕怒目圆睁,硕大的鼻孔开开合合一看便知他气得要死。
【哇,这个老头子鼻孔里能塞下至少两只樱桃。】
被周硕的话气得不轻的明德帝……
正准备开口呵斥周老匹夫,被自己闺女这一句心声哽住,差点被口水呛到。
他缓了缓反倒冷静下来,明德帝冷笑一声,“哼,周丞相好大的口气,你打算抄了谁家?朕的吗?”
这声音太过熟悉,周硕条件反射跪了下来,待跪好这才觉得不对劲,他抬眼看向说话的男人。
又看看他身边目光幽深的女子,当视线落到萧钱钱身上时,眼皮子狠狠抖了抖。
“陛,陛,陛,”
【你可别哔哔了,】钱钱白了抖如筛糠的老头儿一眼,【等着我父皇好好查查,砍头抄家一条龙,谢谢惠顾了您呐!】
明德帝……
他闺女真聪明,说话就是好听一套一套的。
帝后不需要做什么,周硕和国子监的事自有人去查,一行人带着张君默上了马车。
苏祭酒狠狠揩了把额头冷汗,可算将这两尊大佛送走了。
偷偷关注这边动静的赵司业,迈着小碎步蠕动到苏祭酒身边,他声音黏腻猥琐,“苏大人,您若是不愿帮本官,不如……”
他重重呼吸几声,“不如便陪我一月?到时,”
“祭酒大人,”有明德帝留下的侍从来报,“祝公子到了。”
苏祭酒眼睛缓缓睁大,他意味深长看了赵司业一眼,随即跟随侍从去见祝嘉。
看着苏祭酒离去的背影,赵司业狠狠咽了咽口水,眼中淫邪不再遮掩。
娘的,他今生若睡不到苏赦,便枉为人。
若是苏祭酒听到他这话,只会呵呵一笑,你哪里还有今生哦,还有三天就偷着乐吧……
此时帝后马车已离开国子监,皇后看向双手握紧竹筒的张君默,“你那竹筒?拿来给本宫看看?”
再次听到这如同救世神明一般的声音,张君默惭愧异常,他脸颊脖子都红了,小小少年眼眶含泪。
“请皇后娘娘责罚,是小子错了。”
小少年带着哭腔认错,听上去可怜兮兮的,皇后竟有些心疼这孩子。
“你错了?”皇后和明德帝对视一眼,“你错哪儿了?为何错了?”
“小子,小子不该对同窗过于狠辣,”
不等张君默说完,皇后发愁的揉着额头,“那你对欺辱你的怀种处处忍让,就对了?被你刺晕的吴山海,可打算用最低贱法子践踏折辱你的。”
想起那吴山海说的话,皇后就气的太阳穴直突突,那孩子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他究竟是被如何教导成那个样子。
竟然能云淡风轻说出那样折辱人的话,若是他们今日不来,若是今日受欺之人不是张君默,那……
那些话太过恶心,皇后闭眼不愿再想。
张君默被皇后的话弄得十分惶恐,他实在猜不出皇后娘娘究竟是不是生气了。
皇后叹口气,朝他伸出手。
张君默犹豫一下,将腰间竹筒取下放在皇后手上。
皇后拿着那竹筒,上下左右查看一番又各处按了按,竹筒还是那个竹筒根本没有变化。
她将竹筒递给明德帝,明德帝捣鼓半天竟也未发现异常,他目光灼灼看向张君默,“这东西机关在哪里?”
张君默惶恐的眼中透出一丝光,他接过竹筒,用大拇指和食指分别在竹筒一头有规律的按了几下。
歘。
竹筒另一头,猛地弹出被削成匕首状的尖锐木片,木片很薄尖端和两侧被磨的十分锋利,上面隐隐泛着一层暗红色。
明德帝和皇后对视一眼,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花眼睛都亮了,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那弹出来的木片,张君默立刻避开她的手,“脏,这上面有血也有药。”
“药?”
皇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哪里弄来的药?”
“只,只是让人浑身无力使人昏迷之药,还,还有些止血药。小,小子给药店重金让他们……”
张君默声音越来越低,说着说着人就跪下了,他头垂的很低,“皇后娘娘,小,小子做错了请责罚我吧,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迁怒我娘亲和妹妹。”
皇后见他那副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即心疼又好笑故作严厉,“你是做错了,该罚,”她故意顿了顿,张君默闻言眼里续满水光,“就罚你……将这匕首图纸无偿献与工部。”
张君默用袖子抹了把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皇后说了什么,他惊讶的抬头看向皇后。
皇后朝他苦笑,明德帝则将人拉起来让孩子坐好,“国子监的事,看在你这匕首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