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皇宫。
大楚精心培养几十年的细作,不但暴露了身份,褚家竟还将他们的项上人头送到水齐衡御书房门前。
不仅如此,送东西的人来无影去无踪,值守御书房的禁军竟是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水齐衡心慌意乱之时,又接到边关急报,褚家军以楚国安插王翰等细作为由,突然对舟凌、郸海、湑州三地发兵。
“舟凌、郸海、湑州,哈哈哈,哈哈哈哈,”水齐衡突地大笑起来。
二十年前,萧承玺刚刚登基皇位还未坐稳。
水齐衡趁着这个机会,对夏国发兵一举拿下夏狗三座城池。
如今,褚家军胆敢,胆敢……
谁给他们的底气?
他一把将急报扔在地上,腾地站起身,赤红着双眼抽出腰间匕首,“夏狗,夏狗,褚家贱人,赃种,下贱胚子,啊,啊,”
他状若癫狂,胡乱挥舞着匕首。
大太监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眼神绝望紧闭双眼,突地脖颈一凉,他无奈叹息。
果然,今日必死啊。
水齐衡已失去理智,他一刀结果了侍奉他大半生的大太监还不够,又连续给了他好几刀。
传令内侍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不自觉往御书房门口挪动,此时水齐衡抬头,睁着一双比野兽还要猩红的眸子看向那内侍。
内侍吓得僵住一动不敢动,水齐衡双手染满鲜血,他恶鬼般佝偻着身子口中嗬嗬朝内侍靠近。
就在他扬起匕首,欲要夺了内侍小命的时候,又有宫人来报,“陛下,皇太后娘娘被害,阿奴将军失踪,陛下,”
宫人被御书房满地鲜血吓住,硬生生顿住步子抖着双腿跪在御书房门外。
水齐衡闻言怔愣片刻,突地呼吸急促起来。
好半晌,才终于理智回笼,他皱眉看着御书房内满地鲜血和被自己捅得稀巴烂的大太监尸身。
厌恶转过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启禀陛下,皇太后娘娘在白虎大街遇袭,阿奴将,阿奴千户也失踪了。”
宫人颤抖着声音努力将话讲利索,但声音还是抖得不像样。
“哈,哈,”水齐衡站直身子,仰头冷笑,“林无畏,褚峰,啊,”他奋力将匕首扔了出去,“你们该死,都该死……”
永安城戒严,全城搜捕贼子阿奴。
水齐衡也无暇顾及西凉了,下令为皇太后治丧后,招来朝臣商议边关战事。
而此时,跟随林无悔在楚国待了大半年的暗卫们,神色复杂盯着晕过去的林无畏。
他们家战神大将军,此时满脸被银针扎的满满当当,根本找不到一丝空位,直看得人心口发痒头皮发麻。
“嘶,”林精倒抽口冷气,“小少爷也太狠了。”
“哎呦,可不是,”林忠实在看不下去别过头,“那位欧阳郡主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她那毒针三针奏效?”
“是啊,我也听说了,”林报揉揉下巴,“会不会是小少爷趁机报复大少爷?”
“哦,”林精和林国齐齐点头,“难怪这么狠,这扎的都快没人样了。”
“这有什么?”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道,“待会儿把这些针全拔下来后,你们想想是什么光景?”
“呕,”林忠忍不住干呕一声,“大少爷会不会变成麻子脸?”
“啧啧,”林国感慨,“咱家小少爷果然心眼小,逮着机会就要报复大少爷。”
“唉,”林精叹气,“不就是他小时候,练武不专心时常挨大少爷揍,至于记这么多年。”
“要我看,”林报抱住双臂,“还是小时候揍少了。”
“是吗?”
那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又起,“不如我多揍揍你们,好叫你们不敢背后编排小少爷。”
林精……
林忠……
林报……
林国……
啪,啪,啪,啪。
林无悔在四个暗卫头上挨个拍了一巴掌,“走走走,赶紧走,省得碍我眼。”
“得嘞,”四个暗卫讪笑着快速跑出卧房。
“哼,”林无悔白了他们背影一眼,深深吐出口气抚着心口,“好在老子跑得快。”
回想他前脚出了城门,后脚永安就全城戒严,说不怕那是假的,好在此次有惊无险。
他垂头看向昏睡中的大哥,“哎呦,”被大哥脸上密密麻麻的细针吓一跳,“恶心。”
突然有些脸红,他确实下手狠了些哈。
林无悔摸摸鼻子又将“精忠报国”喊来,“你们几个,将大少爷脸上的银针全部取下来,轻些啊。”
吩咐完,甩袖子就走。
精忠报国……
就说小少爷心眼小,几人互看一眼,唉,他们没事惹他干嘛。
无奈只得忍着头皮发麻,任劳任怨将林无畏脸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全部取下。
而林无悔,已在这农家小院儿吃上了酱肘子。
水齐衡怎么也想不到,林无悔一行人就在永安城外不远处的惜安村落了脚。
待休息的差不多,林无悔给西凉去了信,再度乔装改扮一番,登上了前往西凉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