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们兄弟几个应尽应份的。”陈汉仁的口气平静而冷淡。
“那……那今日军师特意带我过来,方才还特意带我去那个什么茗香院转一圈,看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那是?”陈理方才还有些心中疑惑,此时得知陈汉仁的身份,才知陈汉仁特意带他去看朱文琅,必定别有用意。
“他……算了,公子且先去高丽安顿,我也会安排人暗中照应公子。至于那个小男孩,回头我再给公子书信告知吧。”
“哦……”陈理满心疑惑,但在徐东彬面前却已不敢再多问。
当年在军中之时,陈理还小,而徐东彬却是跟随在陈友谅身边,指挥数十万大军之人,陈理本就有些怕他。
“走吧,公子入宫,时间长了不方便,这便送你出宫去吧。刘某祝公子一路平安。”
陈汉仁站起身来,走到陈理身前,伏身拜倒,郑重地重重叩了一个头。这个叩头,也算是他作为臣子,向主公嫡子的最后恭敬和告别。
“军师……”陈理不知所措地站起来,抬起双手,却又不知到底该不该扶。
“走吧。”陈汉仁也不待陈理来扶,径自站起身来,转身便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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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史称金陵,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命刘伯温等卜地测算,“定作新宫”,觉此地乃“钟阜龙蟠”、“帝王之宅”的风水宝地,便征发军民工匠二十万人,填燕雀湖“改筑新城”,历时一年建成内宫,雕梁画栋,壮丽巍峨。[史实,见章后注释]
朱元璋大悦,入住新宫,建都应天,至今已有数年,下辖上元、江宁、溧水、江浦、句容、溧阳六县。数年之间,应天府商贾日多,百姓乐业,四方纷聚,眼见得这都城已是初具气象,日渐兴旺。
新宫,百姓又称皇宫、紫禁城,开六门:正南午门,东南左掖门,西南右掖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正北是北安门。
东华门外有座果仙桥,相传张果老曾骑驴经过,故名。
果仙桥是个热闹的所在,来来往往的小商小贩,挑着担,吆喝着从这头走过那头,又从东边走向西边。桥头东边的徐记胭脂铺还不时地进进出出几个漂亮的小姐丫环。
朱文琅斜靠在桥边的镇桥石牛上,很惬意地随意嚼着一根芦草,百无聊赖懒洋洋地四下张望。突地听到不远处似乎发生什么事,一时间就围上了一大群人。
朱文琅小孩子心性,好奇心大起,有热闹哪能不瞧?连忙跑了过去,见几十个看热闹的密密地围了个严实,朱文琅一看,一低头,矮下身子,居然从围观众人的腰下边钻了进去。
被围着的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那年轻人文士打扮,正胀红着脸伸着双手和那老的抢着一个绣花钱包,那老者一边使劲往怀里抢一边大声嚎叫,显是十分可怜:“抢东西啦!抢东西啦!救命啊!快来人啊。”
围观的人纷纷正指责那个年轻书生。
朱文琅正自莫名其妙之间,忽听得人群外有人喝道:“干什么干什么?让开!快让开!”只见人群让开一条道,挤进来两个差役样的人,前头那差役手握腰刀,进来便神气活现地撸着袖子道:“出什么事了?是谁在这闹事啊?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谁敢当街闹事?”
“老爷,老爷!”那老者松开抓着荷包的手,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朝着那差役连连磕头:“老爷,老爷一定要替小老儿作主啊,老爷。”
“怎么回事?”见有人朝自己磕头求助,那差役似乎觉得大有光彩,连忙问道。
“老爷,他!”那老者指着那年轻人哆哆嗦嗦道:“他,他抢我的银包啊,老爷。”
“嗯?”差役斜看了一眼年轻人:“你抢老人家的钱包?”
“不……不是……”那年轻人脸涨得通红,指着那老者吞吞吐吐道。“这……这是我的银包。”
“你的钱包?”差役嘲笑道:“你是说他来抢你的?就他这模样,你说他来抢你的钱包?你也得编得让人相信啊?你说谁会信?”
“就是,肯定是他抢人家的,居然还反咬一口。”
“把他抓到衙门里去!”
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指责插言。
那年轻人的脸涨得更红:“不……不是……真的是我的银包……荷包是我娘子替我绣的……”
“胡说,这荷包是我女儿给我绣的。”那老者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年轻人道:“你说是你的,那你说,钱包里有多少银子?你说!你说不出来就是假的!”
“是啊。”那差役一听有理,转头对那年轻人问道,手里掂着荷包一抛一抛,离朱文琅的鼻头都只有半尺来远:“你说是你的,那你说说,钱包里有多少银子?”
“十……十来两吧,我……我不……我不知道。”年轻人更结巴了。
那年轻人明显是个书生模样,正所谓“君子不言利,君子远庖厨”,年轻人根本就不清楚具体数目。
“我的银包里一共是十四两银子,两锭五两的大银,一块三两,还有一块是一两的,另外还有几个铜板!”老者则自信地大声报出数目。
那差役打开银包一看,那老者说得一分不差。
“看你还敢狡辩?”差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