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忽地一闪,闪到牛城身后,左手虚晃,右手一探,出掌出刀,向牛城后腰上切去。
牛城一个躲闪不及,下意识地右手一划,一招太祖长拳中的“神龙摆尾”,正中朱文琅的右掌,这一摆力道极大,不但将朱文琅的右掌拨开,带起的掌力甚至将朱文琅整个人都顺手推开一丈来远。
“停!”站在旁边不远处观看的侍卫一队副领队“残月钩”冯奎突地叫道:“好了,琅少爷也累了,牛城,该当班了,跟我巡值去。”
“是,副领队。”牛城连忙一拱手,回侍卫房屋中去换当值的衣服。
“哦哦哦,琅哥哥赢喽,琅哥哥赢喽!”小丫头朱福贞拍手叫好,她是最喜欢看热闹的,唯恐天下不乱。
“不是告诉过你吗?和琅少爷过招的时候不许用内力!”出了侍卫房,冯奎一边走一边头也不歪地轻声道。
“是,琅少爷身法太快,我一时反应不及,顺手就……”牛城知道犯了错。
“下回记住了!若有再犯,饶不了你!”冯奎的语气很冷。
“是……琅少爷的招数……最近越来越快。”
“不关你的事,少打听少琢磨,当好你自己的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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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哥哥,等等我,琅哥哥。”跟屁虫朱福贞跟在朱文琅身后,一个劲叫着,再后边则跟着几个伺候的随身丫头,早已气喘吁吁地上气不接下气。
“干嘛?宁妃娘娘今儿没让你绣花去?”朱文琅放慢脚步等她。
“我逃出来的,嘻嘻。”朱福贞一吐舌头:“琅哥哥真厉害,连牛城这个四品带刀侍卫都不是你的对手。”
“唉,人家是让着我,没用内力。要用上内力,我三招都接不下来。”朱文琅停下步子,对朱福贞叹道。
跟着侍卫们学武功这么久,朱文琅自然已经看出来,他无非也就是学了些招式,侍卫们和他比试时,基本不怎么使用内功,只是招式的比划,再加上手下留情,一些阴狠歹毒的招式也不敢用。他在宫里是半个主子,侍卫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和他打个平手,甚至勉强输上一两招,都是常事。
往往只有他因为身法越来越快,对方措手不及之下,方才会偶尔泄出内力,便能把他打得老远,便如方才牛城一样。
也正因如此,朱文琅和他们比起来才越来越感觉没什么意思,总寻思着得想个什么办法把侍卫们的真实实力给逼出来才好。
“那我不管,反正就是我琅哥哥赢了。”朱福贞不懂,也不以为意,撇着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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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
“道舍之死,朕痛心不已。年方三十六,正是大好的年纪。”朱元璋叹道。[史实,见章后注释]
桌前的何文灿嗑头道:“兄长跟随陛下,深受圣恩,虽天不假年,但为大明鞠躬尽瘁,也算死得其所,陛下切莫因此痛心,若有所伤身,反倒是兄长的罪过了,令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心安。”说罢又嗑了一下头。
道舍乃是大都督府同知何文辉的小名,正是朱元璋的众多义子之一,这年六月间刚刚因伤病去世。何文灿则是何文辉之亲胞弟。
“嗯,道舍之子是叫何环吧?”
“正是舍侄何环,现任成都护卫指挥使。”何文灿再嗑头。
“好了,起来吧。”
“是,陛下。”何文灿站起身来。
“有什么新消息吗?”
“禀陛下,明教那些人暂时没什么新消息。只是……”
“只是什么?”
“张定边将军进京了。”何文灿小心道。
“他不是住在老家吗?进京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买了个小院子,看来是准备长住。”
“和什么人有来往吗?”
“暂未发现,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还开了个小门面,准备……”
“准备做什么?”
“看他的准备,似乎是准备开个肉铺……”何文灿有些迟疑道。
“陈友谅手下的第一猛将,勇冠三军,有万夫不挡之勇……准备开个肉铺?卖肉?”朱元璋有些哭笑不得。
“目下来看是这样,不知是否有别的图谋。”何文灿说得很保守很小心。
“嗯,算了,随他去吧。”朱元璋略一思索,摆摆手:“定边将军的性子我知道,虽说跟的是陈友谅,但他是直爽之人,不屑玩弄什么阴谋诡计……反正归德侯也已去了高丽了,他说不定就是随便弄个营生,打发打发时间。他年纪也大了,我大明也是日益兴盛,翻不出什么浪来。以后就不用管他了,让他安生养老吧。”
“是,陛下。”何文灿应声道。
“去吧。”
“臣告退。”何文灿又嗑了个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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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涉及史实内容注释=====
【何文辉】====何文辉(1341年—1376年),字德明,滁(今安徽滁州)人,明朝开国名将。明太祖朱元璋的义子,赐姓“朱”。曾参与平定江西、福建、陕西、四川。14岁时,朱元璋收其为义子,赐姓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