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上官雷几乎要笑出声来,脸上一缓,摆了摆手:“去了便回来,我有话与你说!”
朱文琅一听急忙转出房去,一边走还一边作势把双手提在腰间,似乎马上就想解下裤子来。
“这孩子虽然顽皮胡闹,却是心性善良,福缘深厚,这《周天养生篇》据说是道家养生秘笈,几百年来无一人练成,居然让他独自练得小有成就……特别是从小陈老夫子为了驱散他身上的寒毒,给他吃紫河车,车前草这些药材,加助行功,得此成就,真可谓天意……这小子天资聪颖,刚才叫他跟我走时,自己就知道先把黑衣退去,这样就算有人看见也绝不会怀疑到就是他在装神弄鬼,实在是反应极快。如此机缘凑巧,也算是个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材,若是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可惜,而且皇上追问下来也难办……可任他如此练下去,博而不精,各派内功各有不同,如此强行模仿,实在是学而不得其法,不但浪费了一块大好材料,更容易走火入魔。再说学了武功却无人好生管教,也难免以后为害百姓……本早想收他为徒,可门主严令又不可违背……”
待得朱文琅方便回来,上官雷仍呆坐着痴想,听到朱文琅进门的声音才转过身来,盯着他:“由今晚开始,不许你再装神弄鬼,扰得宫内不安!面具和黑衣放在我处,不得再用!”
朱文琅又吐个舌头,不敢回嘴。
“其二,不许你再和侍卫们过招交手;其三,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你装鬼的事,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会内功!”
朱文琅眼光一闪,似乎还想回话,一眼看到上官雷毫无表情的脸和冷冷的眼神,不禁又把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仅仅是安安静静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平生难得。
“那养生篇你可加强习练,习后无需睡觉,你就整晚练就行,但绝不可让第二人发觉。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上官雷本就是内家高手,仅就内家功夫而言,只怕比青翼蝠王韦一笑还要高上一筹,虽说自己没练过《周天养生篇》,但指点朱文琅修习还是绰绰有余的。
“哦,知道了,雷伯。”朱文琅应答道,态度前所未有的老实。
“连陈老夫子也不要告诉,任何人都不要说。”
“知道了,雷伯。”
“回去吧。”
“嗯。”朱文琅答应一声,转身便回。
刚到门口,又听上官雷道:“明晚二更你在御花园里等我。”
“是,雷伯,那我回去睡觉了。”朱文琅吐吐舌头答应。
上官雷摆了摆手,示意朱文琅回去。又呆坐半晌,叹了口气,吹灯入睡。“闹鬼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这小子真是让人头疼。”
第二日,宫中一切如旧,朱文琅却是再不敢去找侍卫们打闹,只是窝在屋中不敢乱走。
其间上官雷经过茗香院,看见陈老夫子在院中看书,打了个招呼,一眼瞅见正欲走出屋门的朱文琅,也是如常般随意撇了一眼,不露半分痕迹,似乎昨晚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几乎令朱文琅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而已,不过仍是心虚地急忙退回屋中,心里扑扑扑扑地跳个不停。
入夜,朱文琅小心地翻出院墙,偷偷溜到御花园的角落,果见上官雷已等在那里,一身侍卫总领的服饰,却不见那柄玄钢“雷霆软剑”,想来是缠在腰间。
“雷伯。”朱文琅怯怯地走上前去,此时的上官雷与日间的慈祥模样直如换了一人般,不由让朱文琅涌出一丝寒意,那份调皮顽闹早已吓得收起来,不敢显露本性。
“依你所学的招数全力攻我。”
“雷伯?”朱文琅迷惑不解。
“尽你全力,攻我。”
朱文琅眼珠一转,大喜,俯道就拜:“师父!”
只拜了一半便已被一股大力扶住,只见上官雷衣袖扬起,虚托在朱文琅双肋之下,却并无接触,显是内力精绝隔空托物:“不要拜!我不是你师父,你我并无师徒名分,你不入我门,我不会教你上官门绝学,只是指点一下小朋友的别派招式,不用叫我师父!”
“是,师父……不,雷伯。”
“嗯,来,全力攻我。”
御花园中,夜色之下,两条人影顿时攻守穿梭,越打越快,几乎看不清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