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玥两人坐得靠里,光线略有些暗淡,见桌上三盘菜中的清蒸鲤鱼,白亮亮的鱼肉之上,似乎有团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两人略略凑近,仔细看去:“哇哇哇——老鼠!!——”
只听得两人一声大叫,噌地一下跳了起来,连桌子都被掀翻了,本在旁边站着的店小二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发愣。
唐玥和佩儿虽是练武之人,但对于老鼠或虫子之类的小动物,女孩子天生便有些害怕,一个措手不及看到,直吓得蹦出三四尺远。
却见那清蒸鲤鱼上边的老鼠要么是被鱼烫醒,要么便是被唐玥二人的声音吓醒,呲溜一下从盘中跳了出来,玩命般地跳到地面,转眼便窜到阴暗处不见了。
那只老鼠本就是方才朱文琅用围棋子打晕的,并没有死,到菜盘子里逛了一圈后,终于又逃出生天。
朱文琅见效果达到,哈哈一笑,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小二,酒菜钱放在房钱里一起算。”他本就住在此客栈中,吃饭住宿的钱可以一并结算。
留下唐玥唐佩儿两人犹自愣着神,半天没回过气来,却也已经明白,这分明是朱文琅的手笔,是对她洒痒痒粉的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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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回到客房中的唐玥一肚子的气,恨恨道,接过佩儿递过来的茶杯,狠狠地喝下。
“小姐,算啦,也是咱们先捉弄他在先的。”佩儿小声道。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唐玥在家中一直都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长这么大,哪吃过这种亏?一肚子的不服气。
半晌,唐玥眼珠子一转,朝佩儿勾勾手:“佩儿,过来。”
“怎么了?小姐?”佩儿凑了过来。
“你这样——”唐玥在佩儿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半天。
“不好吧?小姐,老夫人叮嘱过,不能随便对人下毒的。”佩儿为难道。
唐玥出自蜀中唐门,唐佩儿是她的贴身丫环,唐门精于暗器毒药,两人对此道自然一点也不陌生。
“下的又不是毒,就让他昏睡几个时辰,有什么要紧的?”唐玥白了佩儿一眼。
“哦——好吧,小姐。”佩儿迟疑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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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之中,朱文琅沐浴之后,正躺在床上休息,耳中忽听得外头走道上有悄悄的脚步声,走到自己客房的门口停住。
朱文琅本就内力不俗,而自己练暗器,又跟随韦一笑学轻功,更是须得听风辨位,耳力强于一般的高手。
此时见状,知道有情况,却不知会是哪路好汉,到底是来有别的事还是专门找自己的。
朱文琅屏息静气地等着,盯着门口。
却见插着闩栓的房门缝中,隐隐散出一缕轻烟。
“迷药?”朱文琅未动,却屏住了呼吸。
隐约间,朱文琅觉得这迷烟并不很强,以他的内力,应当是迷不倒他。
情况不明,朱文琅选择以静制动,不露声色。
却听过不多会,脚步起又起,悄悄地离开了他的房门,朝走道另一边走去。
朱文琅一闪身,来到窗户旁,透过缝隙往外瞧,却见白天那两个姑娘中的丫环轻手轻脚地溜走,悄无声息地打开另一处客房的房门,闪身钻了进去,房门紧接着无声地关上。
“怎么样?”屋中,唐玥盯着佩儿问道。
“嗯,放了。”佩儿点点头:“小姐,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放心,又没毒,就是让他睡上七八个时辰,到明日晌午再醒,又不会有什么别的祸患,怕什么?”唐玥得意道。
两人却不知,客房门外,朱文琅也正轻手轻脚地站在那里,听了个正着。
“行了,洗洗睡吧。”唐玥完成了报复行动,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道。
“哦,小姐,我来铺床。”佩儿哦了一声,朝床榻走去,出门在外,条件有限,她和唐玥都是共床而眠的。
不过小半个时辰,唐玥突然低声地唤了一声:“佩儿?”
“什么事?小姐。”唐佩儿也还没睡着。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唐玥一边说一边仔细听。
“好像……好像是有点……”佩儿仔细听后也道。
“点灯!”唐玥翻身坐起。
唐佩儿只得也坐起身来,下床穿鞋,取过桌上的油灯,找出火石点上。
灯一点着,屋中刚一亮,主仆二人已是惊呆了,只见四五只老鼠正疯狂地在屋中转来转去,一点也不避人,飞快地在屋中游走,似乎非常烦躁不安,有一只甚至一下跳到了桌上,还有两只面对面地一头撞在一起,又立刻翻转身来反向而逃。
正是朱文琅偷偷往唐玥屋中放的老鼠,用围棋子儿打晕了,再从衣服上弄些白日里唐玥洒在他身上,没被拍掉的痒痒粉放在老鼠身上。
那老鼠被围棋子打晕过去,慢慢苏醒过来,偏又沾了痒痒粉,全身燥痒,立时毫不避人地上窜下跳。
两个姑娘家的哪见过这个,屋中顿时响起一阵尖叫:“啊——”声音惊动了整个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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