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唐兄过谦了。上官灵恭敬不如从命,唐兄请!”
“上官兄请!”
只见二人虽然都携剑而来,却是不约而同地舍剑不用,“啪!”地一声脆响,两人都已连剑带鞘插在那木台之上,显是先要比试拳脚功夫。两人相视微微一笑,两道身形一晃,已是缠斗在一起。
上官灵使的功夫朱文琅并不陌生,乃是上官世家的“灵犀指”,这不但是一路点穴功夫,而且指风阵阵,专寻对手脉门,等闲之人若是被灵犀指在脉门上一划,手上的功夫就算是废了,若是练到极致之处,指风已能破掉对手的护身真气,乃是内家高手的克星。只不过听说上官世家几百年间也从未有人将其练到最高境界,上官灵的这路功夫苦练了近十年,已是颇有小成,仅就这指上功夫而言比之朱文琅还要高上一筹。
唐剑使的则是“唐门擒拿手”,身形则是“唐门十八跌”,这唐门十八跌与江湖上流传的“沾衣十八跌”有很大的不同,专门经过唐门前辈高手钻研改进,配合唐门的擒拿手,威力何止大了一倍?
两人各使家传武功,一时间便斗在一起,他二人身手俱都不凡。上官灵乃上官世家当下的“上官三子”之一,唐剑则是唐门第三代年轻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事关两家声名颜面,俱都竭尽所学,想在这场相争之中不坠自己门中的威名。
两人都是如此心思,手上竟如真正对敌一般,绝招狠招接连不断,不一刻,两人都已叠遇三四次奇险。手上的招数也早已变化,上官灵用的是上官世家的“海潮掌”,唐剑用的是唐门的“巫山叠云手”,再过一会,上官灵用上了“落沙九摆”,唐剑用上了“排云三现”,似乎两人都有了默契,谁也不去使别派的功夫。
比如上官灵,朱文琅便教过他不少乱七八糟的各门各派的招数,但此时却不见上官灵使出任何一招,每一招都是出自上官世家的武功。看那唐剑也是如此,俱是唐门家传功夫。两人皆想要赢得堂堂正正,方能显大家风范。
再斗得盏茶的功夫,只见一声大响,原来是上官灵和唐剑二人双掌相交,各自向后跃开三四步,面含微笑,却都是额头微微见汗,可见刚才的激斗如何激烈。
“唐兄好功夫,拳脚功夫你我不相上下,旗鼓相当,不如再比试一下剑法如何?”上官灵一边说,一边慢慢取出插在台上的长剑。
唐剑也笑道:“在下正有此意。”也一把将长剑从台上抽出。
“唐兄请!”
“上官兄请!”
这唐剑乃唐门三代弟子第一高手。唐门素以毒药暗器闻名江湖,但这唐剑却舍暗器不用,勤练剑法,居然得有大成,若论暗器功夫,唐剑在门中并非绝顶高手,但仅就剑法而言,已直追唐延虎。
对上官灵来说,自小苦练武功,于剑法上花的心血是最多的,也是最精的,上官望放心让他跟着朱文琅行走江湖,也是因为这上官灵的身手已足以应付江湖险恶,所缺的只是江湖经验罢了。
这两人的身手都已近一流境界,身形极快,台下的唐门年青弟子功力稍强的也只能看清两人的身影,至于剑上的招数,已是难辩,再弱一些的,则连他俩的身形都看不清了,只看到一青一紫两道虚虚的影子混在两道白光之中。
只听见密密麻麻的“叮叮叮叮”的声响,每一响都是两人的宝剑相交真力相格。
“好了,上官少侠,剑儿,且住手!”忽听得凤舞楼上唐延雄高声叫道。
那两道幻影忽地一顿,顿时分开一青一紫两道人影,分执宝剑,微微喘着气,汗水都已汗透了后背,可见方才皆是放手施为,并无留手。
“此乃新年武会,演练武功让年轻弟子开开眼界的,无需以身相拼。两位斗到现在不分胜败,这局便算和局,不知上官少侠意下如何?”
“晚辈自然遵从堡主之命。”上官灵连忙收剑还鞘,抱拳行礼。台上沈园雪也微微点了点头。
“多谢上官兄,上官兄武功了得,在下佩服。”唐剑收了剑也过来行了礼,转过身对上官灵笑道。
“哪里哪里,唐兄身手非凡,小弟未输实属侥幸。”上官灵忙拱手回礼道。
两人相视一笑,隐隐有惺惺相惜之意。二人一晃身手,都飞身上了凤舞楼,但却明显没有比试之前下楼时的灵动轻盈,显然二人在方才的激斗之中耗力不少。
朱文琅对着上官灵笑笑,递过去一杯茶,再看一眼旁边故作不觉的唐玥,微微一笑,也不待楼下司仪宣布第二阵,便随手取了雷霆剑,左手在茶几上一拍,微一借力,人已轻飘飘地飘到会武台上。
司仪忙高叫道:“演武示范第二阵:朱公子对唐延虎。”
台下众人都知道唐延虎乃是唐门中除老夫人沈园雪外的拳脚功夫的第一高手,一直担任门中弟子教习之责。看那朱公子却是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偏偏这朱文琅性子随意,即算是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懒散,整个儿一名不务正业吊儿锒铛不学无术的富家纨绔子弟,哪有半分的武林中人的模样?看到朱文琅飘身而下的身影,也是普通轻功身法毫无稀奇,任是唐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也能做到,台下不禁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