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天一盟里有个五毒教的人,是梅罕吗?”蒋钦微一迟疑,又问。
“我一直都在外边,回总坛少,只知道总坛有个五毒教的人,是个女的,但不知道名字。”黑影道。
“说不定就是梅罕,丽娜才去中原大半年,再说她还小,应该不是她。”
“呵呵,如果真的是梅罕,那她若是回到云南,五毒教教主之位,你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黑影循循善诱。
“……我想想吧,先找到小师妹再说。”蒋钦的心很乱,一时下不了决心。他本就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做事情总是有些犹疑。
“你到了成都之后,可以到这个地方去找这个人。我也会把你的事飞报给大长老二长老的。如果需要,你可以找我天一盟帮忙。”黑影递过来一张纸条。
蒋钦略一迟疑,接过纸条,也没去细看,随手放入怀中,继续收拾包袱。
“你好好想想吧。”一句话过,黑影慢慢又隐入黑暗之中,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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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洪武十九年正月初六,晴,但四下里仍是白雪皑皑,太阳下照得格外眩目刺眼。
风不大,并不感觉到如何寒冷刺骨,反而透出一股子清新之气,在雪地里纵马而驰,的确能让人感觉到精神一振,神清气爽。还在新年之中,各处乡村野镇的乡民仍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之中,各家各舍大都贴上了春联门神,不时还能见到大户人家挂在大门外的红红大灯笼,红色映着雪色,让人从心里涌出一股子喜庆精神劲儿,仿佛一下子融进了百姓家中的那种喜洋洋的感觉中,化成了不论贫富各色人家桌上摆着的冒着的热腾腾暖洋洋热气的碗碟。
一大早,唐家堡正门吱呀一声打开,男男女女十余人出得门来,本来冷冷清清的大门外顿时显得热闹起来。
领头的一位老者对着两个书生模样的少年抱拳道:“朱少侠,上官少侠,此去一路顺风。”又对一位劲装打扮的年轻姑娘道:“玥儿,你多次行走江湖,爹爹倒并不担心,只是和朱少侠他们一路,你可得收拾一下你的脾性,不可任性胡为,多多请教两位少侠,听二位少侠教诲,知道吗?若是任性坏事,我和门主都不会饶你。”
那姑娘嘟着嘴道:“知道啦,知道啦,都说了多少遍了,奶奶说了你又说!”一句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弄得那姑娘很不好意思,嗔道:“笑什么?不许笑!”那姓朱的公子笑道:“好好好,不笑就不笑!”故意装着板起脸,结果弄得众人笑得更厉害了。连本来并未有多少表情的那位姓上官的少年也不禁露出微笑。
这正是朱文琅、上官灵、丽娜、唐玥及丫环唐佩儿等人离开唐门欲往成都,查看腊月二十三日发生的灭门命案,唐延雄唐延虎唐剑等人出门相送。
那唐延雄正是唐门长门长子,唐家堡堡主,唐玥之父,唐延虎与唐剑等人则因唐门新年比武一事与朱文琅上官灵二人打个旗鼓相当,生出惺惺之意,反觉亲近,那唐剑更是唐玥的同胞长兄,一早便来相送,至于唐门门主沈园雪则因前日朱文琅已向她辞行,故未再前来。
五人向唐延雄等人抱拳告辞,接过下人牵来的马匹,翻身上马。五人的坐骑本就是都是良驹骏骑,在唐家堡又给照料得草料充足,风雨不沾,已是精神奕奕,膘肥脚快,微微一催便撒开欢地往前跑,三十几里的官道一晃而过,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已回到巴县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