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土司面子,但今日我摆榜部死了三千人,总得有个说法……就算我莫达顾全大局,信了你们的说法,我摆榜部死的那三千人,他们家中的老父母,嗷嗷待哺的孩儿,你们问问他们去,看他们信不信你们的说法!”
听到此言,洛加与达罕和坎米,三人面面相觑,满脸的纠结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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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钦终于到了成都。
从云南过来,二十多天的路程,他几乎天天赶路,没有歇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着急赶路。
是因为教主何兰花之命让他早点找到小师妹丽娜,把她带回云南吗?说实话,他并不着急,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小师妹在哪里,就算他这么着急赶过来了,也一样不知道去哪找小师妹。
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临行之前,那个什么天一盟的人说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也一直在他的衣兜里,他甚至不敢轻易去触碰它!
他的心思很乱,一会回想着惨死的爹娘和妹妹,一会又想起在五毒教学艺修习的日子,一会又想起那个曾经的大师姐梅罕对他们几个师弟师妹的照顾。
真的要去害大师姐?令她回不了五毒教?真的要从小师妹手里把教主之位抢到手?如果自己当上了教主,真的要率五毒教去和大明朝廷作对,和沐英为敌?为父母和妹妹报仇?
他的心很乱,乱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里一锅粥一般。
从云南过来成都,二十多天,他都几乎没有看过一眼路上的风景,对什么东西都只是匆匆一瞥,只是机械地朝前赶路,饿了就吃饭,吃完饭后继续赶路,便如一头被蒙着眼拉着石磨的驴,甚至每天歇下脚来,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哪里了。
他甚至希望,自己一直这么走下去,这样,就不会让他非得做出一个决定,非得作一个选择了。
他希望能有人告诉自己答案,或者干脆,代替自己做决定,他只要照着对方的意思做就好,不用这么纠结。
但是不行,这个问题,他根本不敢告诉任何人,别说是如今当上教主的二师姐何兰花,甚至于他所有的,所有认识的人,任何一个好友,任何一个,他都不敢透露出丝毫。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当上了五毒教的教主,对自己的复仇自然十分有利。但他也知道,违背教主之令,谋害自己的大师姐,抢夺教主之位,那些都是欺师灭祖的勾当。他就是个本本分分地庄稼人,父母也是,祖辈也是,一辈子老老实实种地,养活家人,从来没有干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甚至连违背良心的事都没干过,可如今却要去干一件欺师灭祖的坏事……
他本能地不敢,他本能地排斥……但他又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只要做了,也许就能当上教主,能够为父母和妹妹报仇……
终于,二十多天的赶路,他到了成都。
他伸手入兜,摸着一直放在兜里二十多天的字条。
他知道,并不是要不要把字条拿出来的问题,而是自己要不要去做的问题。
那张字条,薄薄的一片,却是如此沉重,沉重得都快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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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上次你说的十二个人,在外边的都已经筛查过一遍了,基本没问题,就剩下谷里的七个人了。下一步怎么查?”云梦泽谷中,二长老赵福贵问大长老徐东彬。
“胡峙有没有问题?”徐东彬随口问道。
“血刀胡峙肯定没问题,他犯的事太多了,如果他要向朝廷告密,那是自己找死,就他那脑子,不会这么笨。”赵福贵很笃定。
“错!胡峙这种人,本来就是那种两面三刀的角色,脑袋里根本没有忠孝节义几个字,只要出得起价,他老子娘都能卖掉!”徐东彬拿着书,抬头白了赵福贵一眼:“不过你说得也没错,之前他在武林中独来独往,四面皆敌,入了天一盟,有了咱们作为靠山,他的日子过得很舒服,没有太大的必要去冒险。而且就他以前犯的事,他也知道没多少资本能去和朝廷讨价还价,可能性确实不大。”
徐东彬一边说放下手中的书:“重点便是那些个护法,还有就是余庆峰。”
“余庆峰?”赵福贵讶道:“咱们把副盟主的位子都给他了,他还会和朝廷勾勾搭搭?再说了,他不是知道云梦泽的具体位置吗?如果是他的话,朱老贼的大军不早就抄过来了吗?还会要恨元去找云梦泽?”
“副盟主的位子只是个虚名,根本做不了主,这一点你我清楚,余庆峰会不知道?再说了,凭他‘滴水不漏’的名号,你以为他是个做事冲动,一眼能被人看到底的人?我如果是他,想要和朝廷做什么交易,也不会一上来就把底掏出来,知道具体位置也不会说,模模糊糊给点消息吊着,走一步看三步。”徐东彬道:“所以福贵,我说的嫌疑人,也包括了那些知道云梦泽谷具体位置的人,因为有可能他们也故意没说全!”
“明白了大哥。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查?我听你的。”
“我先看看吧,这七个人,须得一个一个查问,尤其那几个经常出入谷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