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慌张进去禀报的间隙,慕天晴已经坐着轮椅,由保镖护送着闯进了宅院。
只是她没有料到,此刻别墅里住着的,除了洛依依,还有一个十分难缠的角色,那便是权劲的亲妹妹,自己那刁蛮任性的小姑子权柔。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逼婚上位,不要脸的贱女人!”
权柔略显尖细的嗓音从别墅二楼传来。
慕天晴坐在轮椅上,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抬头望去,依稀看见二楼露台上站着七八个窈窕婀娜的身影。
慕天晴曾经也和权柔关系好过,权柔身边那群交好的小姐妹,她几乎都认识。
这群人说得好听点是名媛,实际上都是些不入流暴发户出生。
她们私底下有个小群,经常通过拼单的方式在高级酒店、餐厅等地方打卡,包装成一副生活精致的名媛模样。
而权柔,已经算是这群人里,家底最硬实的一个了。
这得益于她有个好哥哥权劲。
他们兄妹俩从小无父无母,相依为命,家业一直由舅舅代理操持,和慕天晴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抠搜舅舅不同,权劲的舅舅还算明事理,在权劲成年后,便将公司管理权交还了回去。
慕天晴曾经也是怜惜过权柔的,相似的出生经历,很难不让她感同身受,所以只要权柔一示弱,一求情,即使再刁钻过分的要求,慕天晴也会尽可能去满足她。
她原以为,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会换来同等的尊重,可直到她和权劲隐婚的事情捅到权柔眼前,慕天晴才明白,在权柔眼里,自己不过是她哥哥身边一个廉价的长工,是她情绪的垃圾桶和跑腿员。
“你真下贱!枉我还拿你当朋友!你知不知道,依依姐和我哥谈十几年了?权太太的位置本该是她的!”
上辈子,面对权柔的责难,慕天晴苦苦解释,哀求对方的原谅,可换来的却是她变本加厉的作弄和刁难。
“天晴!我妈留给我的项链掉泳池了,水好深好冷,我们都不会游泳!怎么办啊?”
隆冬腊月,外面冰天雪地,权柔哭着给她打电话,“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求求你,那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慕天晴听到这个消息,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赶到了现场。
没有怀疑权柔为什么会找她来捞项链,她只在意,那东西是权柔母亲的遗物。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我一说东西是我妈留给我的,她就一定会来!”
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慕天晴,权柔放声大笑,瞪着她狠狠道,“你真恶心!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比?就算我从小丧母,也轮不到你这个虚伪的扫把星来同情我!”
权柔狠狠扇了慕天晴一耳光,让身边的小姐妹们一起将慕天晴推搡进了冰冷刺骨的泳池里。
窒息的冷意淹没眼耳口鼻,生理上的痛楚,却不及内心撕裂般的沉痛万分之一。
慕天晴不理解,明明是权柔自己利用亡母贩卖同情,欺骗她,诱导她,最后却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痛批她虚伪。
这样的事,不胜枚举。
而最令慕天晴无法原谅的,是那一次。
为了迫使权劲离婚,权柔想出了一个恶毒阴狠的招数。
她假装喝醉酒被流氓欺负,骗慕天晴去酒吧,实际上找了一群流氓埋伏在角落!
慕天晴至今记得上辈子那个极致阴暗的夜晚,散发着酒臭味的包厢里,她被十几个流氓摁着灌酒。
那些肮脏的手在她身上乱摸,粗鲁地掰开她的嘴,将辛辣的酒精强硬灌给她,酒里被下了药,她无处可逃,昏昏沉沉间听见权柔那冷嘲热讽的嗤笑声,“像你这种愚蠢的贱女人!就该千人枕万人骑!你不配嫁给我哥!等你被这些混混睡烂了,我哥定然会将你这只破鞋丢出去!”
后来,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有人闯了进来。
她中了媚药,缠上了一个男人,她记得自己和那人颠鸾倒凤,却不记得那人的脸,直到第二天醒来,她看见了身旁的权劲。
所以,她自发地以为和自己同房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她以为自己怀的是权劲的孩子,直到洛依依滑胎流产,权劲来找她论罪,她才知道那个孩子是自己被下迷药和外面野男人的产物……
可是,她没能留住那个小生命,在孩子五个月的时候,突然胎心停滞。
她只能被迫做了引产。
手术室里,当慕天晴浑身是血地睁开眼睛,站在身旁等候的人竟然是权柔。
模样纯真可爱的女孩将一个鲜血淋漓尚未成型的死胎扔进她的怀里,恶作剧得逞般桀桀一笑,“嫂子,这是我那未能出事的侄儿呢!”
“呸!真是把我恶心坏了!”
“这脏东西身上又没有流我们权家的血,我哥居然想要让你生下来,简直是疯了!幸亏我机智,在你的补胎药里放了藏红花……”
“你说什么?”慕天晴不可置信地嗫嚅着苍白干燥的唇,她从手术台上摔了下来,目眦尽裂地掐住权柔的脖子,“你再说一遍!你给我吃了什么?那是一个生命啊!那是一个未出世的生命啊!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