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放缓动作,慢慢俯身,凑近去看流理台上的那几滴水。
看了片刻,在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也确定她还没来得及打开水龙头后,她后退了两步。
她心底一慌。
可转念想,也许是谁安排了人,定起来给她的房子做卫生呢?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把水烧好出来,就看到梁砚迟站在客厅的柜子前。那柜子上摆放着她平时收集的一些小瓷器,精致古怪的都有。
察觉喻浅走来,梁砚迟侧过身,手里拿着一个摆件,然后指了指柜上的那些,“擦得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喻浅呼吸一沉。
几个月没人住的地方,却是不可能这么干净,梁砚迟自然也发现了,他环视四周,“看来有人定期来打扫过。”
“应该是。”
但她不确定是谁安排的,有可能是召漪,有可能是……厉闻舟,还有知道她房门密码的柳晚敏,当然柳晚敏大概率要排除,因为她没这么好心。
“能安心住吗?”这时梁砚迟问她。
喻浅犹豫了。
梁砚迟把摆件放回去:“就算你安心住下去,我也不放心,今天就当回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带两件,还是去我那边住,好吗?”
喻浅看向他。
梁砚迟微笑:“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喻浅是在考虑。
但不是考虑去梁砚迟那儿,她不想太麻烦他,站在她的角度,梁砚迟说这些话,她只会觉得更多是客套。
她说:“都回来了,没有什么安心不安心,这里毕竟也住了许久。”
说完,她转身去检查别的东西。
梁砚迟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温柔径自漫开到轻轻上翘的眼尾。
喻浅去了卧室,跟她想的一样,连卧室里也打扫得很干净,床单被套也换上了干净整洁的一套,连她离开那天有些杂乱的梳妆台,也被收拾的整整洁洁。
环视了一圈后,她还想去另一间屋子看看,却发现那门打不开。
像是…里面锁了?
不对,里面得有人才能反锁,除非是这间屋子的门太久没有开过,门锁老化卡住了。
没关系,她有钥匙,拿钥匙来再试试。
就在她准备去找钥匙来开门的时候,梁砚迟说要走了,她只好先送他到门口。
“刚才接到电话,公司那边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我签署,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喻浅点头。
梁砚迟像是出门的男主人,不放心叮嘱,“晚上记得门窗关好,太晚了不要下楼。”
喻浅忍不住笑:“知道你是哥哥,但你说话跟个老妈子似的。”
梁砚迟呛然,随后笑着走了。
关上门,喻浅就去柜子里找钥匙,还好她记得钥匙的位置,一拉开就看到。
她拿着钥匙走到那扇门前,把钥匙插进孔里,先试着晃动里面的锁芯,等转动的时候,她听到咔哒一声,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麻住了。
不是锁芯卡住了。
是里面反锁了!
但用钥匙是可以开内锁的。
喻浅咽了咽口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不敢再继续开门,而是去卧室把她藏在床底的电棍拿来。
独居女生必备的防身神器,她备好久了,今天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她深呼吸,做好心理建设,把能预想到的危险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下压门把手,一脚把门踢开。
卧室里窗帘紧闭,没有开灯,光线很暗。
她鼓起勇气往里走,开灯按钮就在门墙旁边,就在她伸手去按开灯时,发现一抹高大的身影就在旁边。
喻浅一惊,收回手,立马用电棍袭向那人。
“是我。”
黑暗中,那人出了声。
喻浅听出那道声音,心口猛地一沉,此时想收回电棍已经来不及,滋滋的电流声乍然响起,随即她听到一声低沉的闷哼声。
黑暗中的人影慢慢弯下腰,喻浅缓过神,丢了电棍,连忙去开灯。
吧嗒一声。
充足的亮光下,喻浅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他坐在地上,单腿屈膝着,手捂着腹部一侧,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
呆滞的那一刻,震惊多过于愤怒。
她只想过是厉闻舟安排的人过来打扫这里,却唯独没想到,他会来这里,而且刚好就在她回来的今天。
他绝不可能提前知道她今天回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最近一直住在这里?
可他这又算是搞哪一出?
冷漠无情选择利益抛弃她后,又因为不舍来她住过的屋子里怀念?
真是可笑!
“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她慢慢蹲下身,但没有去查看他的情况,而是又重新捡起电棍,防备地盯着他。
厉闻舟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他没回答,只手捂着腹部,平静地看着喻浅。
屋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喻浅不相信就这么电一下,就把厉闻舟电得脸色这么苍白,就好像马上就要挂了。就算她刚才不松手,一直杵着他直到把他电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