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修的办事效率非常高。
在喻浅提完建议,去了厉南新那一趟,再去楼下见前同事这十来分钟时间里,唐惜已经赶来医院。
与唐惜差不多时间前后到的还有梁砚迟,车子停在外面。
“那人你认识?”
徐盛霖察觉到喻浅时不时看某个方向的目光,于是循着看过去,见是一位打扮很精致的年轻女人。
喻浅看了好几眼,徐盛霖实在好奇,就随口问了句。
喻浅收回目光,刚想说不认识,此时唐惜已经瞧见了她,并且主动挥手跟她打招呼,“喻浅,好巧,你怎么也在医院?”
喻浅心中一沉,这下想说不认识都不行了。
眼看唐惜已经走过来,她坦然道,“我弟弟生病住院,我过来陪他。”
虽然两人上次已经撕破了脸,但这里是医院,光天化日下,彼此都会维持面子。
“是你弟弟住院啊?我还以为……”唐惜故意话到说一半,再及时打住。
喻浅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是来医院看厉闻舟的?”
唐惜反应诧异:“你三叔住院的事,你也知道了?”
诧异之后,唐惜很快又露出很一副很为难的表情,“本来陈助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刚才我是怕你知道你三叔住院会太担心,才没往下说。”
喻浅平静看着对方那拙劣的表演。
“应该不是陈助告诉你的吧?陈助说,闻舟受伤的事情并没有对外公开,他只跟我一个人说了。”唐惜视线扫过喻浅身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这位医生告诉你的?你们看起来像很熟。”
徐盛霖抬手抵了抵鼻尖笑,对喻浅说,“你这位朋友可真有意思。”
唐惜正准备自我介绍,又听到对方说了一句,“支个台子能唱独角戏。”
唐惜脸红了又绿:“你这医生怎么……”
“唐小姐。”
喻浅打断喊道。
听到这个称呼,唐惜彻底破防了,“我记得濠江那场盛大奢华的晚宴,你也在,自那晚起,我就是公认的贺小姐,你记性不好我不怪你,不过下次可别再叫错了。”
喻浅平静看着唐惜极力掩饰的样子,“有句话说的没错,入戏太深,也不是什么好事,久而久之现实跟戏剧不分,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唐惜极力维持的表面,在喻浅一字一句下,逐渐瓦解崩塌。
喻浅看在眼里,轻轻一笑,“另外,濠江那场晚宴对于贺家这样的实力来说,只是一个小过场。”
说到这,喻浅抬手轻轻掩着嘴唇,“喔,不好意思,你没见过更大的世面,认知于此,也很正常,我表示理解。”
“够了!”唐惜气急败坏,“这么内涵我有意思吗?”
“内涵?你误会了,我没有内涵你。”喻浅一字一句说,“我在明明白白阴阳你,居然被你误解成了内涵,是我的问题。”
唐惜抬手指着喻浅:“你——”
“诶诶!”徐盛霖挡在喻浅身前,“怎么说急眼了还用手指人,没人教你,用手指人是最不礼貌的行为吗?”
周围人多,唐惜脸色涨得通红,放下手,吃瘪吃得不要太憋屈。
喻浅笑得不行,轻轻拨开挡在她身前的徐盛霖,再补上一剂更猛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关于厉闻舟住院陈明修确实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不过这个建议是我亲口提的,你借此在我面前显摆,我本不想戳破,可谁让你这个人说话怪讨厌,我也就没忍住了,见谅。”
风轻云淡说完,喻浅叫上徐盛霖,“这边不太清静,徐医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你说了我想说的话。”徐盛霖啧啧两声,“闹心。”
不用看,唐惜的脸色一定非常精彩。
白了又绿,羞愧涨红,一连吃瘪……
谁让她喜欢嘚瑟。
之前就算了,这次喻浅是真的不想忍她。
“几个月不见,你怼人的水平直线上升啊。”徐盛霖笑着夸喻浅,“这样才对嘛,吃什么都不能吃亏,有仇当场就报,今天战绩漂亮。”
喻浅挑眉:“该说不说,得亏你助力一把。”
徐盛霖意味深长:“这要是能算我一份,那我今天中午岂不是有饭吃了?”
“你不提也有。”喻浅一脸心领神会,“今天过来就是请你吃饭的,不过,可能要多一个人。”
徐盛霖乐呵:“你请吃饭,再多十个八个我也不介意。”
喻浅推他一把:“没花你钱是吧。”
徐盛霖往旁边躲:“那当然了。”
“喻浅。”
身后方不远,传来梁砚迟的声音。
喻浅赶紧恢复正经转过身,看到朝这边走来的梁砚迟,她扬起笑,“你来了。”
今天梁砚迟穿得很休闲,风衣做外搭,巧的是,他身上的风衣颜色与喻浅身上的风衣颜色很相似,甚至连版型也很像。
乍一看,有那么点像情侣装。
“好巧。”梁砚迟目光停留在喻浅的风衣上。
喻浅本来没发现,梁砚迟一说,她这才注意到。
身旁的徐盛霖啧了声,打趣,“你俩这是说好的吧?穿得跟情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