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到了雍正乾隆年代,就出现了一字头和架子头。
就是在两把头的基础上改进出来的,相对来说,比两把头繁复,又比大拉翅精简。
而除了两把头、一字头、架子头和大拉翅以外,贯穿整个清朝的还有两种发型。
一种叫做软翅头,是不分身份地位,谁都可以梳的,非常好看实用。
一种叫做钿子头,可以戴特别多的首饰,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做到比大拉翅还要华丽,属于后宫嫔妃与宗亲命妇的专属发型。
只是这种发型,不论是在清朝早期还是中晚期,都是比较隆重的场合才能用的,是由清朝尚未入关之前的包头盘发演变而来。
俪珠本身也并不是不喜欢两把头,只是两把头能带的首饰太少了,显示不出嫔妃的尊贵。
也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历史上清朝中后期的嫔妃大都这么觉得。
秋果略作沉思,便道:“主子说得发型一时半会要弄出来虽然有些困难,但是奴婢可以试一试。”
眨眼间,两刻多钟,也就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秋果勉强弄出来了一个一字头的样式。
俪珠瞧着并不是特别满意,但至少比清朝早期盛行的小两把头要好看一些,可以称之为大两把头。
虽然比不上清晚期的大拉翅那么雍容华贵,但瞧着也有几分宠妃架势了。
俪珠看着秋果一脸期待的模样,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夸赞了秋果一句,而后才开始佩戴首饰。
最后,俪珠选了一件蜀锦满绣金丝重明鸟花样的朱红色旗服穿上,同时还戴上了康熙赏赐给她的五尾金凤钗。
又佩戴上了一对镂空赤金镶金刚石的护甲,才算是完全大功告成。
她站起身拨了拨耳朵上的东珠耳环,看着镜中的绝色美人,不由得笑靥如花。
众宫女见了,恍若见到了神妃仙子,顿生自惭形秽之感。
“难怪皇上会如此宠爱娘娘。”
这是所有宫女内心的想法。
俪珠起身,在半人高的西洋进贡的玻璃镜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动作轻快地犹如一只黄鹂鸟:“怎么样?本宫这一身好看吗?”
“主子,您这一身好看是好看,只是这朱红色与正红色太过相近,绣得又是极类凤凰的重明神鸟,还有这五尾凤钗,连带东珠耳环,都有些不大合体。”
秋果满脸无奈,规劝道:“您今天可是去请安的!满宫有名有姓的主子都在,您这样……”
朱红色相比于大红色要更鲜亮一点,实际上在某些时候甚至会被当成大红色来用。
众所周知,宫里只有皇后才能穿全身正红色或是大红色的衣服。
嫔妃穿了,就是僭越。
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不能穿相近颜色的衣服,可这也属于一种踩线的行为,有挑衅之意。
至于重明鸟,不光长相与凤凰类似,地位也没有比凤凰低多少。
嫔妃并非不能使用凤凰图案,只是不能在衣服上绣满金色凤凰,这也是皇后的专属。
如果绣满类似凤凰的神鸟,或是绣满别的颜色的凤凰,虽然没有违反宫规,可照样有挑衅皇后威严的意思。
宫里虽没有皇后,这样穿着却更显招摇。
因为这一身恐怕会把比俪珠位份还高的那些嫔妃全都比下去。
那些嫔妃自然不会欢喜。
而五尾金凤钗,按理来说是妃位才能戴的首饰。
包括东珠耳环,最少也得嫔位才能使用,且只能用最次等的四等东珠。
可俪珠用的却是上品东珠,也就是二等东珠,普通妃位非赐都不能使用。
所以这一身装扮在秋果眼中,实在是僭越到不行了!
纵然是贵妃位份穿这一身,都会给人一种想要更进一步的感觉。
更别说是一个还没有正式下旨封嫔的贵人了。
俪珠对于秋果的规劝毫不在意,她一挑眉,露出一抹飞扬的神色:“本宫这样怎么了?太招仇恨了是吗?可本宫就是喜欢。”
她敢这么做,并非没有倚仗,而是因为她的金凤命格乃是一等一的尊贵命格,这是她最大的底气。
即使是同为凤命,那些银凤玉凤都要矮她半截。
所以无论她再怎么招摇,只要她命格不散,永远也不会出事。
必然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这就是命运的重要性!
秋果并不知道这些,她一心为俪珠考虑,不禁捶胸顿足,忧愁不已:“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俪珠冷哼道:“本宫才不要忍呢!本宫都已经忍了两年了!”
秋果还要再劝:“主子……”
俪珠直接一句话堵上了她的嘴:“究竟是你为主子,还是我为主子?”
秋果无言以对,只能默默低头。
“行了,你不用怕,宫里的规矩说白了只有一条,那就是皇上才是规矩!”
俪珠轻轻拂过衣袖,昂扬着头颅:“只要本宫能讨得皇上欢心,别说是一件朱红色的衣服,就算是正红色的衣服,又怎么样呢?本宫没有穿上满绣凤凰纹样的衣服去见皇贵妃,已经是给她面子了!若非她是皇上的表妹,本宫连去都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