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公闻言,连连摆手,显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哎哟,这也太贵重了!这个是您家里姊妹的一番心意,奴才不过是跑了一翻腿而已,实在是无功不受禄啊!而且这旨意也是皇上下的,您赏奴才一二两碎银子去喝个茶就够了,怎么能这般抬举奴才?奴才简直是愧不敢当啊!”
俪珠既然已经表明了这是家中姊妹赠送的物品,现在却又赏赐给梁九功,其中的拉拢之意不言而喻。
梁九功对于俪珠的恩宠非常惊心,早有了结下善缘之意,只是他身为康熙身边的御前大总管,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显得太过主动,免得跌了份儿,心中却对俪珠的这番毫不掩饰的拉拢之举欢喜无比。
似他这类太监,因为身体有所残缺,是以内心尤为敏感,极度在乎旁人对他的看法。
俪珠如此盛宠,且又性格张扬,却不似旁的得宠嫔妃一般,不把宫女太监放在眼里,这让梁九功十分受用,对俪珠的好感直线上升。
“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若只打赏普通的银子,岂不是要叫旁人指责我怠慢公公了?”
趁着说话间,俪珠直接将三色玉珠塞进了梁九功手中,解释道:“公公放心,家中姊妹每人都送了本宫好几颗玉珠,这一颗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今日本宫大喜,公公可千万不要推辞,否则岂不是看不起本宫?”
梁九功恭恭敬敬地捧着玉珠,谄媚道:“奴才对您的尊敬,那可是日月可鉴呀!只是这宝贝真的太贵重了,奴才若是收了,皇上也不会放过奴才呀!”
皇贵妃见梁九功在面对俪珠的时候竟比面对她还要更加恭敬三分,心里难免又恨了离珠几分。
其实并非是梁九功踩高拜低,只因凭借俪珠现在的宠爱,就算他是御前大总管,俪珠也不必如此尊重他,可俪珠偏偏顾虑到他了,这让梁九功心中感念无比,对俪珠的尊敬不再只是因为俪珠宠妃的身份地位,更是因为俪珠这个人本身而产生的尊敬之心。
简单地说,便是俪珠以人格魅力折服了梁九功。
皇贵妃出身高贵,自然无法理解这些从底层爬上来的人的心理。
俪珠今日心情大好,见梁九功如此耍宝的模样,不由得嗔了他一眼:“行了,你别怕,好好收着就是了,皇上那边自然有本宫的说法,保证不让你吃皇上的排头。”
梁九功狡黠一笑,言语之中恭敬而又不失亲近,用实际行动回应了俪珠的拉拢:“既然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奴才要是再不收的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只是您放心,这件宝贝对您来说都是珍之又重的,奴才收了这件宝贝也必然不敢亵渎,等奴才回去直接叫人供上,每日上一炷香,才算是奴才的心意呢!”
俪珠打趣儿道:“你这家伙,真是滑溜。”
皇贵妃等一众嫔妃见到俪珠与梁九功谈笑风生,甚至还当着她们的面“贿赂”梁九功,一副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模样,心中愈加气愤,恨不得将将珠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直接划烂!
可惜现在皇上刚刚下旨将俪珠封为李嫔,使得俪珠成为了宫中的高位嫔妃,再加上如此盛宠,即使俪珠先前对皇贵妃大不敬,皇贵妃现在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了。
她只能死死地捏着手帕,压抑着满腔怒火。
钮祜禄贵妃眼见这一幕,眼中寒光一闪,忍不住又添了一把火:“李妹妹,你可真是好福气呀!据说你初见皇上那日,不等侍寝就被晋升为了常在,一侍寝又被封为了贵人,如今这才隔了两天,竟直接成了一宫主位,你的晋位速度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宜妃对于风头如此之盛的俪珠,感到了极大的威胁,她用帕子轻轻捂住嘴角,似笑非笑的道:“贵妃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呢?我记得您当年入宫就是妃位,不久就成了贵妃,旁人哪里比得上?”
可惜钮祜禄贵妃一直恩宠平平,如今在俪珠的衬托之下,更是显得毫无恩宠。
她哪里听不出宜妃的言外之意,心口虽然微微一抽,面上却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仍旧温然含笑。
皇贵妃终于找到了机会打压俪珠,她高抬胸脯,努力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假意勉励道:“宜妃此言说得在理!李嫔,你虽然身有盛宠,短短时间之内就从一介答应成为了一宫主位,但你要知道,不论是子嗣或是资历方面你都比不上别的一宫主位!将你晋为嫔位,也只是天恩浩荡而已,说起来还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否则为何皇上只是将你晋位为嫔,未曾赐你一个封号呢?”
“臣妾相信皇上自有安排,不劳皇贵妃娘娘操心。”
俪珠身子微微后仰,脸上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于皇贵妃的话语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皇贵妃无可奈何,张了张口,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只好无奈地闭嘴。
不光没能让俪珠破防,反倒又被不软不硬地怼了一次。
如果继续和俪珠口舌相争,既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责罚俪珠,又要被其余的嫔妃看热闹,只会令她的威信一降再降。
她可真丢不起这个人了。
所以,她只能独自生闷气。
惠妃虽然地位稳固,可也嫉妒年轻貌美的嫔妃,尤其是俪珠这种轻而易举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