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带着一众小太监对俪珠行了一个大礼,方才拿着俪珠交给他的旗头图样,恭恭敬敬地退出了门外。
秋果见到刘洋离开,方才试探性得询问道:“娘娘,真要把这大拉翅顶在头上呀?”
“怎么?不行吗?”
“可以自然是可以,只是这样越发显得娘娘鹤立鸡群了。”
“本宫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宠妃就要有宠妃的样子!”
俪珠自有一番道理:“如若与旁的嫔妃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即使是皇上再喜欢本宫,恐怕久而久之也会看腻的!”
“娘娘说得有道理。”
秋果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奴婢见娘娘交给刘洋的那两张图样之中的一字头,其实不需要专门制作旗头,因着娘娘的头发又黑又浓,奴婢可以直接帮娘娘梳出一字头。”
俪珠昨天梳得一字头就是秋果帮忙弄出来的,与原本的一字头看起来大差不差。
她笑道:“你的手艺自然是好,只是每日光梳头都要花两三刻钟的时间,实在是忒麻烦了,哪有现成的旗头来得方便?”
夏果甩着帕子,在一旁揶揄道:“娘娘果然是大富大贵命数,瞧瞧,如此惫懒,竟同老夫人养得那只波斯猫一般了。”
俪珠的母亲养过一只皮毛雪白,蓝眼碧睛的波斯猫,十分漂亮。
乃是是从西洋运过来的,在这个时代价值极为不菲,甚至还专门派了两个下人伺候。
是以,那只波斯猫每日懒到连门都不出,吃饱了只晒太阳,晒完太阳就睡大觉。
俪珠突然心生惆怅之感,她叹息一声,脸上满是追忆之色:“说起来,也有两年多没有见到母亲了,还有兄长和嫂嫂,连带那些堂兄堂姐生得侄儿侄女,本宫实在是想念他们。”
至于俪珠的父亲,在她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诶哟!”
夏果连忙用手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拍了两下,故意夸张道:“奴婢这张嘴真是该打,竟勾起娘娘的伤心事儿了。”
俪珠瞬间被逗笑了:“好了,你这妮子,可别作怪了!若说伤心,从前那么多不得宠的夜晚,日日思念家人,也早伤心够了,如今本宫得宠了,家里也会为本宫感到开心的!”
前朝后宫,本为一体,俪珠得宠,家人自然会受到优待。
秋果也在一旁宽慰道:“娘娘说得是!想必用不了多久,族中便会收到消息,有了宠妃在宫里,族人在外办事也更有底气。”
夏果好奇道:“娘娘,奴婢听说,按照宫规,一宫主位不是都有按时宣召家人进宫的恩典吗?”
俪珠瘪了瘪嘴,抱怨道:“嫔位每半年才一次,简直抠搜极了。”
夏果笑道:“娘娘又不是普通嫔位,只要同皇上说一声,皇上必然会给您一个恩典。”
俪珠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先搁下,过几日再说。”
后宫嫔妃只有成了一宫主位,才有宣召父母入宫觐见的资格。
而一宫主位之下只能等怀孕到了七至八个月之时,生母才能入宫陪产。
但即使是到了嫔位,往往半年才只有一次机会。
妃位则三个月一次,贵妃两个月一次,皇贵妃一月一次,皇后半月一次。
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定得特别死,可是通常也没有哪个妃嫔胆敢逾越过去。
俪珠倒是不在乎这些潜规则,可她如今得宠日短,根基尚浅。
她一个人自然什么都不怕,可若是宣召母亲入宫,那些牛鬼蛇神难免要做小动作。
还是得等她再承宠一段时间,彻底站稳了脚跟再说。
反正都已经与家里人分别了两年多,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了。
其实不只是俪珠想念家人,秋果和夏果同样也想念家人。
俪珠身为一宫主位,除了可以按时寻找母亲入宫以外,四时八节各个庆典大宴之上也可以远远地看一看母亲。
而秋果和夏果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父母都是李家的家生奴才,根本没有入宫的机会。
虽然名义上每月初二,宫女都有机会在神武门西边,护城河南岸的一个僻静地方隔着栅栏与家人相见。
可实际上,每次能够前往的宫女都是有定例的,通常都是宫中的高位主子身边的宫女才有这个资格。
所以之前秋果与夏果也没资格与家人相见。
如今俪珠封了嫔,秋果与夏果才勉强有资格了。
一时之间,主仆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
秋花恰好走了进来,对着俪珠福身一礼:“回禀娘娘,外面有一位周姓嬷嬷想要求见您,她说您一定会见她,让奴婢代为通报。”
俪珠面上露出惊喜之色:“周嬷嬷来了?快请!”
这个周嬷嬷不是普通人,乃是以故安嫔的奶嬷嬷,身份颇为贵重。
古时候,奶嬷嬷相当于半个娘的存在,绝对是主子身边最为信任的下人,本身十分体面。
安嫔当年入宫,周嬷嬷也自然一起跟着入宫了。
本身周嬷嬷可以不选择入宫的,她也有自己的家庭,有儿有女,凭她奶了一场安嫔的功劳,绝对可以在李家滋滋润润的颐养天年。
可是为了安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