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将二公主的脸掰到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怒火升腾:“是谁干的?居然这么放肆敢打你的脸?”
二公主正要开口,荣妃却面色一变,指责道:“你是不是得罪了太皇太后?本宫不是跟你说过吗?除了在本宫面前和皇上面前,一定要循规蹈矩,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本宫看你就是欠打!赶紧去给太皇太后请罪,否则拖累了本宫是小,要是连累了你弟弟,赔上你的命你都担不起!”
按照荣妃的认知,宫里也只有太皇太后敢打二公主了。
所以她以为二公主不小心得罪了太皇太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把二公主推出去,免得惹火上身。
二公主此刻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已经没有开口辩解的力气,只能任由荣妃的贬低之言将她整个人团团包围,犹如一叶孤舟被惊涛骇浪来回冲刷,随时都会翻船。
“娘娘误会了!”
还是一直伺候二公主的奶嬷嬷看不下去了,连忙解释道:“太皇太后凤威如山,无人胆敢冒犯。”
荣妃仍旧斥责道:“那是谁打的公主?皇贵妃吗?皇贵妃不是跋扈之人,一定是公主做错了什么!”
奶嬷嬷只好如实相告:“是景阳宫的李嫔娘娘掌掴了公主。”
荣妃先是一惊,而后怒发冲冠、“什么?李嫔!她怎么敢的?这贱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宫一定让她知道本宫的厉害!”
奶嬷嬷又道:“娘娘,此事公主也有错处,她见到李嫔未曾行礼,才会起了争执。”
荣妃此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她寒声道::“小孩子家家的,何必与她一般见识?这李嫔真是放肆惯了,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本宫就是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
俪珠刚刚把所有事情都吩咐妥当,没过多久,荣妃就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浮碧亭附近。
幸好俪珠每次出门都会多带一些宫人,所以此时她的气势竟然丝毫未落下风。
荣妃直接开口质问道:“李嫔!二公主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俪珠点头承认:“是本宫打得又如何?谁让她不知礼数,不分尊卑,忤逆长辈,还轻辱天子嫔御,此等行径,着实欠打!”
“你竟敢如此狂妄,皇子公主可都是皇上的血脉,若犯了什么错,皇上也只是训斥两句,你怎么敢打公主?”
荣妃怒瞪着俪珠,大喝道:“你这般僭越犯上,丝毫不将皇室的规矩放在眼中,你将本宫置于何处?将皇贵妃置于何处?又将皇上置于何处?”
“皇上的血脉又如何?本宫还是皇上的女人呢!即使她身上流淌着爱新觉罗家族的血液,也不是她对本宫不尊不敬的理由!”
俪珠据理力争:“本宫可是上了皇室玉牒的,又是她的长辈,哪一点不值得她对本宫行礼问安?”
荣妃责怪道:“二公主还只是一个孩子,她懂什么?你为什么要和她一般见识?你如果对本宫有意见,大可以直言不讳来找本宫,何必弄这些拐弯抹角的下三滥手段?”
“好一个颠倒是非的钟粹宫荣妃!你只看见本宫打了你的女儿,你怎么不问一问你的女儿做了什么好事?本宫是她的庶母,位分只比你稍低,她也敢出言不敬,甚至辱及本宫的家人,口口声声要杀本宫全家。”
俪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怒极反笑:“此等品性败坏之人,若是将来代表大清前往各部和亲,莫说是推动满蒙联姻的大计,使双方永结秦晋之好了,不逼得那些台吉首领叛乱便是谢天谢地了!”
荣妃喘着粗气,她反驳道:“你胡说什么?二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和亲也是下嫁而已,那些外藩王公只会尊着敬着,怎会行此等悖乱之事?”
俪珠反问道:“你既然知道她是皇上的女儿?那她见到皇上的女人为什么不行礼?她究竟是在藐视本宫,还是在藐视皇上?”
荣妃脸色一白,呐呐无言,半晌才道:“你休要污蔑公主!”
俪珠步步紧逼:“若是本宫来日生个公主,见到你也不对你行礼,甚至讥讽你年老色衰,你能忍得住吗?”
“那你也不能打她啊!”
荣妃说不过俪珠准备开始耍赖,她将身后的二公主拉了出来,指着她两边伤势不轻的脸庞对着俪珠诘问道:“你看看,公主的脸上满是血痕,可见你掌掴公主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你的心思如此歹毒,实在不堪为嫔为妃!”
她威胁道:“还不速速给本宫赔礼道歉,否则本宫会亲自去找皇上做主!届时,若是让皇上知道你私下里竟然是这副嚣张跋扈,狂妄自大模样,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得宠下去吗?”
一个失宠多年的人居然想要教她如何得宠,俪珠只觉得真是太好笑了。
“这就不劳荣妃姐姐你操心了,皇上最是喜欢本宫这副肆意张扬的模样!或许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本宫天生丽质,青春正盛呢?”
俪珠眉眼弯弯,用帕子遮着嘴唇,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毕竟皇上日日见到的都是如你这般人老珠黄,青春不在的女人,骤然见到本宫这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子,自然是食髓之味,难以自拔了。”
荣妃被戳中了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