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二公主又急又气,赶忙开口解释:“皇阿玛,我绝无此意。”
“你如此顽劣不堪,屡教不改,看来你是不想当这个公主了!”
康熙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感受到了极度的失望。
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连连往他的心窝里捅刀子。
“传朕圣旨,钟粹宫马佳嫔所出之女,不堪教化,实非善类!着撤去一切和硕公主待遇,只以多罗县主份例奉养。”
固伦公主之下是和硕公主,和硕公主之下是和硕郡主,和硕郡主之下才是多罗县主。
通常郡王嫡女便会被封为多罗县主。
等于说二公主从此待遇大降,相当于从皇帝之女变成了郡王之女。
吃穿用度全都不复从前,见到自己的兄弟姐妹还得行礼。
虽然保有公主之名,却不复公主之实。
二公主崩溃了:“皇阿玛!您怎么能这么绝情?”
康熙大手一挥:“梁九功,还不快把马佳嫔和这个孽障带下去!”
梁九功躬身领命:“马佳主子,您快回宫去吧。”
马佳嫔这时已经认命了,她不哭不闹,只是对着康熙俯首一礼,而后转身就走。
她的腰杆依旧挺的直直的,她这次虽然输了,可她还没有完全败北,因为她还有三阿哥这一筹码。
如今乾坤未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二公主却依旧哭叫不休,犹如杜鹃泣血,白猿啼鸣,很是悲凄。
梁九功见状,非常无奈:“二格格,您再是这样,您的体面可就一分都没有了。”
二公主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眼见康熙的脸色越来越差,梁九功只好一挥拂尘,直接让几名宫女堵住二公主的嘴,而后架着不停挣扎的二公主飞速告退。
魏珠趁势上前讨好道:“回禀皇上娘娘,奴才方才吩咐底下的人,让他们在钦安殿收拾好了一间暖阁,又从乾清宫和景阳宫取来了一些皇上与娘娘常穿的袍服,请皇上娘娘暂且先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太医马上过来。”
“嗯。”
康熙微微颔首,直接抱着俪珠,一路来到了钦安殿收拾好的房间之内,又将俪珠放在榻上。
然后让所有宫女退下,准备亲自给俪珠换衣服。
俪珠见状想要起身:“万岁,我已经无碍了,让我自己来吧。”
康熙连忙按住俪珠:“爱妃,你快躺好。”
俪珠心中甜丝丝的,嘴上却道:“按理来说,应该是由我亲自伺候万岁的,怎么能让万岁来服侍我呢?”
康熙笑了笑:“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见外之言。”
而后他开始帮俪珠褪去外衫。
俪珠大感惊讶:“万岁竟然会解扣子?”
男式旗装和女式旗装不同,而且女式旗装上面的盘扣和排扣很是复杂,是以俪珠才会有此一问。
康熙眼中带着一丝追忆之色:“额娘的身体一直不好,我没有登基之时,宫人伺候地很不尽心,所以我经常亲自侍奉额娘,是以这些伺候人的活计我都会一点。”
此言一出,俪珠心中一凛,原本的缱绻气氛全都没有了。
她有心试探康熙关于圣母太后之死如今已经查到了什么地步,可最终还是按耐了下来。
此时此刻,不适合问这些。
毕竟她现在佯装溺水,若是还有心情问东问西,未免也太假了。
片刻之后,康熙先是帮俪珠换了一身黛紫色旗服,又给自己换了一身湖绿色常服。
而后康熙扶着走出房间,伴随着一片恭敬的请安问好之声,二十多名太医陆续上前行礼跪拜。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参见娘娘,娘娘玉体金安!”
康熙吩咐道:“不必如此多礼,你们李主子方才不慎落水,快来给你们李主子把一把脉,瞧瞧可有什么不虞之处。”
“遵旨。”
还是张院使和贾王两位院判先行上前替俪珠诊断了一番。
很快,三人心头松了一口气,都道:“娘娘福大命大,除了呛了几口冷水,有些寒气入体以外,没有什么大碍,这几日只需要喝上几剂固本培元的汤药便可大安了。”
其余的太医都是御医级别,比不得院使和院判,俪珠嫌麻烦,他们便没有一一上前把脉。
可根据俪珠的气色,也都断定俪珠无甚大碍,一时间皆大欢喜。
如此一番折腾,康熙才彻底放心。
而后稍作休息,将一众太医打发出去,康熙又打算亲自用銮驾送俪珠回宫。
銮驾又称作龙辇或是御轿,乃是皇帝的专属仪仗,也是天子的象征之一。
俪珠假意受宠若惊道:“臣妾不过是一个嫔妃,怎能坐万岁的銮驾呢?”
康熙调侃道:“古有班婕妤却辇之德,被传为千古佳话,莫非爱妃也要效仿班婕妤做一个贤妃不成?”
俪珠轻哼一声:“臣妾若非贤妃,难不成还是妖妃不成?”
康熙突然认真道:“爱妃若是贤妃,朕自然是一个明君,爱妃若是要作妖妃,朕也要陪着爱妃做一个昏君。”
俪珠娇嗔道:“万岁真是糊涂了,大庭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