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难受的则是钮祜禄贵妃。
她们家也有公爵,还有好几个更低一点的爵位。
可这些爵位除了一个是靠着她姐姐继任皇后之时得来的,其余的全都是凭借实打实的军功所得。
可即使这样,她们家因为在前些年站错了队,与鳌拜有些牵连,还被革除了一个公爵之位。
眼瞅着李家这种在她们眼中属于破落户的家族都追上来了,这让一向以家世为傲的钮祜禄贵妃心里极为不悦。
可如今康熙圣旨已下,她也无力反抗,只能暗自谋划着以待来日戕害俪珠。
之后,康熙又与在场的大臣畅饮了一番。
俪珠见他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红,便温声劝道:“夫君,你醉了,咱们出去醒醒酒吧。”
康熙摇头大笑道:“朕没醉。”
俪珠蹙眉撒娇道:“哎呀,我说你醉了,你就醉了。”
康熙不过微醺而已,本身的意识其实一直清醒着。
只见他眼神迷离道:“既然爱妻说我醉了,那就醉了。”
俪珠提议道:“不如去御花园转一转,可好?”
“自无不可。”
康熙当即牵起俪珠的手,直接走下了高台,在一片跪拜恭送声中坐上了步辇,朝着御花园而去。
一路上,康熙都紧紧地抱着俪珠。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酒气,俪珠难免屏住了呼吸。
她娇嗔道:“夫君,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康熙洒脱道:“因为为夫今日高兴!你知道吗?爱妻,为夫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却从来没有哪一天如同现在这般畅快。”
俪珠微微颔首道:“夫君年少之时有鳌拜作乱,刚刚亲政不久三藩又开始反叛,如今天下太平,夫君是该好好享受享受了。”
“并非如此,不论是鳌拜还是三藩,朕其实从来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过。”
康熙摇了摇头,面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恨意,解释道:“但是太皇太后从小施加在朕身上的枷锁,一直将朕困在原地,让朕不得解脱!如今朕看透了她的真面目,才算是挣脱了枷锁,所以才会感觉这般畅快。”
俪珠试探道:“可她终究是夫君的亲祖母,有着血缘羁绊,我今日在她面前那般放肆,夫君不会生气吧?”
康熙温柔地抚了抚俪珠的面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爱妻的气?”
俪珠故作好奇道:“真的吗?”
“正因为她是为夫的亲祖母,所以为夫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把话说得太重,免得旁人议论为夫不孝。”
康熙感激道:“多亏了爱妻替为夫仗义执言,为夫心中着实欣慰无比。”
俪珠娇羞一笑:“三郎真这么认为吗?三郎会不会觉得我太过跋扈?毕竟我连三郎的亲祖母都敢出言顶撞,甚至对她冷嘲热讽!此等行径貌似有违妇德,已经背离了三纲五常。”
“跋扈?”
康熙不禁哑然失笑,他挑眉道:“真论起来,爱妻确实不是娇弱类型的女子,可在为夫看来,也不能用跋扈来形容。只能说是心直口快,心口如一,所以为夫非常喜欢爱妻的性子!至少比那些佛口蛇心,笑里藏刀之人要强上千倍万倍!”
俪珠得了夸奖,顿时笑靥如花,春风满面:“多谢三郎。”
“至于妇德,这完全就是那些酸腐儒生对女子的束缚!在上古时期,哪有这么多破规矩?而三纲五常,却也没有规定孙子媳妇要对祖母毕恭毕敬!”
康熙脸上满是不屑一顾的神色,他霸气道:“何况朕是皇帝,你是皇帝之妻!什么妇德女德,三纲五常,全都是给底下的愚夫愚妇准备的,与爱妻又有什么关系?”
“还是三郎懂我!自小我就不喜欢世人强加在女子身上的各种规矩,可是我从来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去,否则必然会被人当成是异类。”
俪珠眼前一亮,十分欣悦:“没想到三郎身为皇帝,明明是这些规矩的最大受益者,却愿意体谅我,理解我,真是叫我欢喜极了。”
康熙身为封建时代的最高统治者,居然能对女子能如此尊重,甚至许多现代的男子都无法与之相比。
虽然这样的尊重仅限于俪珠一人,却也难免让俪珠的内心泛起了涟漪。
“爱妻着相了。”
康熙叹息道:“皇帝又如何呢?这些该死的规矩,不止束缚着天下万民,也束缚着皇帝!只是身为皇帝,可以有更多挣扎的机会而已。”
俪珠善解人意道:“我明白,太皇太后一旦利用孝道的大旗来压制三郎,纵然三郎是皇帝,也会束手束脚。”
“太皇太后想要让我背负不孝之名的时候,所有人都干看着,包括那些曾经说着如何如何爱我的嫔妃!”
康熙紧紧地抱着俪珠,感慨道:“唯有珠珠愿意站出来与我一起面对太皇太后的压力,我很欢喜,也很担忧。”
俪珠浅淡一笑,将头枕在了康熙的肩上。
康熙含情脉脉,愈发动容:“我欢喜的是珠珠给了我这世间最纯粹的爱恋,担忧的是从此之后珠珠的名声在民间恐怕会变得……”
俪珠将手指覆于康熙的唇上,直视康熙的双眼,坚定道:“只要能与三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