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乃是从太宗皇帝的后宫之中杀出重围的人物,连宸妃海兰珠都败在了她的手上,又怎会对她的敌人心慈手软?所以她用这等卑鄙手段对付为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俪珠用手帕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花,佯装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只是她为何连夫君也不在乎了呢?如若真让她算计成功,为妻的清白的确是毁了,可夫君更是会威信大失,会被天下人怎样看待?”
康熙的脸色变得铁青,俪珠的言语简直是字字锥心,让他握紧了拳头,对太皇太后的恨意直接达到了顶峰。
“来日史书工笔,又该当如何记载这段历史?说不得千百年后甚至还会被人编排成戏曲歌谣,广为流传!”
俪珠感受到了康熙的愤怒,却愈发卖力地吹着耳旁风。
毕竟太皇太后都想置她于死地了,她也不能轻易放过太皇太后。
她无不夸张的假设道:“届时,连三岁小孩都会知道,大清的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曾经被最宠爱的妃嫔戴过绿帽子!这岂不是太过荒唐了吗?”
“这个老虔婆!”
康熙猛然将桌上的琥珀棋子扫落在地,恨声道:“既然她如此不念祖孙之情,那就怪不得为夫了!”
俪珠心中期待,急切的问道:“三郎打算如何应对?”
“据为夫所知,她会安排数名意图反清复明的三藩余孽明日通过去玉泉山取水的车队偷偷混入内廷。”
康熙早有腹稿:“既然如此,不如来一个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俪珠欲言又止:“这……”
康熙的神色扭曲而又狰狞:“到时,朕会带上所有六宫嫔妃和文武百官,让他们好好瞧一瞧太皇太后这个老娼妇是如何被一个逆贼给凌辱的!”
俪珠没有想到康熙竟然这么狠地下心。
不过仔细一想,她也明白了。
清白对于古代的女子实在太重要了。
如果俪珠是个普通的古代女子,要是真被太皇太后的阴谋得逞,哪怕是康熙愿意顶着各种非议保住俪珠。
可是这辈子,俪珠恐怕也将恩宠尽失。
最后,即使俪珠能忍屈受辱,坚持不自行了断,太皇太后也多得是办法趁机弄死俪珠。
同时康熙也会失去男人与帝王的尊严,被朝臣百官和天下万民议论不休。
说不得还会影响皇位的稳定。
这不论是哪一桩,哪一件,都是在戳康熙的肺管子!
再加上太皇太后还杀了圣母太后,更是与康熙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康熙如今算是彻底爆发了。
“爱妻。”
康熙突然露出了一丝畅快的笑意:“你说,如果大清的太皇太后强迫良家男子与她行苟且之事,算不算是一件惊天丑闻?”
俪珠不好评价此事,只能委婉道:“逆贼十分穷凶极恶,他们会按照夫君的意思行动吗?”
“很简单!”
康熙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为夫会将那些原本的逆贼擒住,再另外安排几个人送到太皇太后的宫里去。”
俪珠疑惑不已:“那三郎岂不是要损失许多无辜的棋子?”
“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康熙摇了摇头,对此早有安排:“不过为夫也不会随便让手下人能去送死,关键时刻,只需来个偷天换日,将那些逆贼推出去处死!再把那些忠心于为夫的人悄悄放了,更名换姓之后,赏他们几百两银子,送他们前往千里之外安家即可。”
俪珠轻轻点头,很是满意。
康熙见状,叹息道:“这也算是为夫对他们的恩典。”
俪珠趁机说出了心中的困扰:“她终究是夫君的亲祖母,如果她受此大辱的话,会不会影响皇室的名声?”
“名声?对于太皇太后来说,这两个字岂不是太可笑了吗?当年她周旋在多尔衮等人之间的时候,为什么不想一想名声?”
康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都闹出太后下嫁的丑事了,皇室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俪珠顿时无语凝噎。
她只能顺势换了个话题:“皇宫之中不是守卫十分森严的吗?贼人是通过什么手段混进来的?”
“虽然说每天都有车队去玉泉山收集新鲜的泉水用于各宫主子饮用,但回来的时候不是要进行仔细盘查的吗?”
俪珠越说越觉得摸不着头脑:“而且前往取水的太监,不说全部了,只说领头的几个,难道不应该是夫君的心腹吗?太皇太后又是怎么打通这么多关节的?”
宫里虽然有许多的水井,可但凡是个主子,都不会饮用井水。
因为自从紫禁城建成以后,数百年以来,那些水井里面也不知溺死了多少冤魂。
虽说每一次出事之后都会大费周章的涤井换水,可终究膈应得很,至少俪珠可不敢让这种阴水入口。
至于宫里的奴才,只能忍一忍了。
毕竟紫禁城里,算上奴才足足有数万人。
要是每个人都喝山泉水,派出一百架车队都不够。
何况主子饮用泉水,奴才饮用井水,这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体现。
“毕竟她在